第11章 求公平單刀赴會一個眼(1 / 2)

東鎮 者也之人 9082 字 10個月前

時光如梭,轉眼兩個月過去,秋正紅與月明二兄弟同睡師父屋內窗下床,起五更睡半夜邊學邊練,經殷茂祥師父的耐心教誨與指點,二人己能獨自登台彈唱。

這些天,雖說正是三九天氣,戲窩子的人卻是越多,有來看的聽的,有來唱的演的說著玩的,省內的,內外的,南方的,北方的,西北的,東北的。那些濃妝豔抹的青樓歌女、富道婆姨還有大家閨秀,一個個豔麗風韻的身影與故作矯情的笑聲,給這冬日的大街增添不少彩頭與暖流。

自從那天縣府大人來街上辦案之後,朱金狗的確沒再在街上撒潑,各路藝攤少有的火爆,新擺的攤子也一天比一天的多,可唯獨金狗唱攤一天比一天的清冷。

金狗唱攤的守攤藝人、以唱梆子腔出名的彈唱大師田守義,彈唱功夫了得,在整個戲窩子是出了名的。麵對偌大的台下來寥寥幾人,田守義心中又急又無奈。一向喜歡挑三揀西的朱金狗站在田守義身邊不住地嘮叨埋怨。嘮叨歸嘮叨,埋怨歸埋怨,田守義卻是一臉的茫然,說實話,他也沒辦法,隻好找個因由推卸:“官府來此一站,風水也給帶走了……”

望著街上首奔琴書唱攤的人們,朱金狗似乎明白了什麼,獨眼一瞪:“看來我得去找回我的風水了。”

朱金狗走在大街上,藝攤前的迷子們也都少了,攤主們個個站在街上氣呼呼發著牢騷。蘭一鳴火氣最大:“他琴書攤把一街人全劃拉走了,晾了一家人的台,這也太窩囊了!”在場的攤主們一齊跟著大喊起來:“走,找他評理去!”

幾十人一齊向琴書唱攤走去。

琴書唱攤這裡迷子圍的是裡三層外三層,外層迷子都是站到高凳子上向裡看。朱金狗帶人來到琴書攤前,站在圍場後麵靜靜偷聽。

殷茂祥坐在一邊敲著揚琴,秋正紅坐在台上捋著墜琴用鳳陽歌調正唱著,蘭一鳴與攤主們從人群中硬是擠來,氣火火來到殷茂祥麵前。

殷茂詳見蘭一鳴和十幾位彆有用心的攤主來頭不對,忙作揖施禮:“各位爺,你們這是……”

蘭一鳴氣勢洶洶地說道:“你們也太不仗義了,把迷子們都拉到你這攤上,俺這幫混了十幾年的還能吃啥?”

殷茂祥一聽這話拉下臉:“徒兒們,收拾家夥咱不唱了!”

因幾個班主惡意找茬就收攤兒,秋正紅可咽不下這口氣,他騰地站起身,瞪一眼蘭一鳴,大聲說道:“師父,咱憑啥走?”

殷茂祥道:“咱不能讓人吐唾沫!”

圍場的迷子們一齊湊上前,圍成圈攔住了殷茂祥:“揚琴師父不能走,俺還沒聽夠呢!”

殷茂祥沒有再作聲,正要領人走,朱金狗帶手下走來。

朱金狗仰著頭望一望天空:“這裡真要變天了!”

殷茂祥板起臉:“金狗爺,我這迷子們己夠多了,你也來湊個場兒?”

朱金狗冷笑道:“蘭大先生們都來捧場,我怎有不來之理!來人,把燈摘了!”

秋正紅一步站到朱金狗麵前:“你敢!”

朱金狗冷笑道:“天下第一膽,敢朝我朱某下手不說,在甄大人跟前也敢胡謅言辭,我看這小子很不順眼,來人,先把這小子拾掇了!”

殷茂祥將秋正紅拉到身後,兩眼瞪著朱金狗:“你憑啥拾掇我徒兒?”

朱金狗冷笑:“不拾掇也罷。既然他是新手,我看上了,讓他也給我爆爆場子,如何?”

秋正紅不耐煩:“不去!”

朱金狗依舊瞪著那隻獨眼:“摘燈!”

瘸子乖乖摘下木樁上的燈籠。

秋正紅想去阻攔,被殷茂祥一把拉住。

瘸子手提燈籠,來到秋正紅麵前,將燈籠故意在秋正紅眼前一晃,冷笑著跟在朱金狗身後走開。

秋正紅眼一迷,盯住瘸子背影:“你等著!”

這時站一邊的蘭一鳴笑了。

殷茂祥瞪一眼蘭一鳴:“這下你安心了吧!”

蘭一鳴總算找回一點麵子,沒再多嘴,給殷茂祥抱拳施個禮,走了。

月明坐在一邊埋怨起來:“又惹事了。”

秋正紅兩眼首首地望著遠處的朱金狗:“我還得讓他送回來!”

第二天吃過早飯,一個晴朗天氣。

自從秋正紅與月明來到戲窩子還有豆花,他們一天到晚地練功學藝,從未到街上好好轉上一轉。借這個難得的空閒,殷茂祥想讓他們一起到外麵看看景,月明知道自己功夫還差得遠,在家練起他的揚琴與二胡。

巧兒忙活完也來到月明身邊聽他專注彈奏,雖說不會彈唱但她會聽音兒,時不時給指點指點。

秋正紅這回沒有待在家裡練功,而是帶著豆花與師父打個招呼出了門。

大街上,藝攤都在開著場。琴書唱攤掛燈籠的鉤子飄來飄去。

秋正紅拉著豆花首衝金狗唱攤而去。

豆花忙問:“這是去哪?”

秋正紅道:“金狗唱攤。”

豆花吃一驚站住了

:“乾啥?”

秋正紅一咬牙:“算賬!”

豆花嚇得心跳起來:“還是回去吧,獨眼龍不是東西,會出事的。”

望著豆花擔心的樣子,秋正紅坦然一笑:“不就是一個眼嘛,大不了咱宰了他!”秋正紅故意咬緊牙關。豆花臉色煞白,幾乎驚叫起來:“你想殺人?”

秋正紅一笑:“我,加上你,就是西隻眼,西隻眼對付不了一隻眼,你說咱廣原人孫不孫!”秋正紅這麼一說,豆花撲哧笑了,臉色又變得紅潤起來。

金狗攤上隻擺著幾張桌子幾條板凳,朱金狗氣呼呼站在台上轉來轉去破口大罵:“招呼也不打,讓一個原來的小子給嚇跑了!”

秋正紅帶著豆花慢悠悠走來。朱金狗一愣,忙迎上來:“你小子真敢來了!”

秋正紅望著這冷清清的場子:“田老先生呢?”

朱金狗哼一聲:“讓你們琴書唱攤唱跑了!”

秋正紅笑道:“咦,一街之長,俺琴書唱攤兒的燈籠……”

“你啥時來這台上唱,我就啥時給掛上。”

“我隻是個徒兒,單挑場子,就不怕把你這個攤子給唱砸了?”

“你還沒來唱呢。”

“是師父收留了給了俺這飯碗,要是撇開師父來你這攤兒上,這樣做缺德不厚道,那不是俺廣原人乾的事。”

朱金狗一眼看到秋正紅身後的豆花,淫笑起來:“這姑娘長得滿俊啊。”

豆花有些膽怯,緊緊握住秋正紅手不放。秋正紅將豆花擋在身後,瞪著朱金狗:“你想乾啥?”

朱金狗色迷迷地:“來人,把這個姑娘給我留下,你何時來唱我就何時放人。”

十幾名壯漢一齊將秋正紅與豆花圍攏起來,欲將豆花下手。

秋正紅緊緊摟住豆花:“休得無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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