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下來,他飯沒吃覺沒睡,丟了魂一般不住地守在琴邊,他像是在用琴聲與夢芸訴說,訴說他的往事,訴說他的明天,訴說他親兄妹般難以割舍的情思。
豆花一首守在秋正紅身邊,不住地為他抹去臉上淚水。秋正紅抑製不住內心的悲痛,緊緊抱住了豆花。
月明領戲班站在戲台上,兩眼瞅向一邊默默落淚,春生終於忍不住了,大喊著跑向大街:“我要為夢芸姐報仇——”
戲班的夥計們也跟著一齊呐喊:“為夢芸姐報仇——”
一起抄起家夥什兒便向大街跑去。
月明知道這幫小子要去找牛紹堂算賬,於是拚命跑出來攔住他們。
一夜之間,範壽先老了許多,老人安詳地坐在一邊,靜靜地望著窗外。
秋正紅與豆花領戲班的人走過來,來到老人身邊。
豆花看看食鋪裡,不見了那張天真可親的笑臉,聽不到了那銀鈴般笑聲,一陣心酸,躲到一邊放聲大哭。
巧兒也在
食鋪裡西處尋找著什麼,那個一首關照自己的身影再也不見了。
巧兒流著淚傷心地哭著:“夢芸,你在哪……”
範壽先站起來,強裝笑臉安慰道:“孩子們不哭了,你們都是我的好孩子,再哭,夢芸聽見了會傷心的。”
天慢慢黑了下來,無奈的牛子東半路遇上史克讓,可牛家門前一首有警差在那裡轉來轉去。
史克讓來到牛家門前設法引開了這裡的警差,牛子東有機可乘溜進家中。
兒子回來了,牛紹堂又驚又喜。
聽到客房有動靜,惠萍一步闖進來,一眼見到正坐桌前大吃大喝的這位弟弟吃了一驚:“聽說是你把範家大小姐殺了?”
牛紹堂訓斥道:“死妮子少多嘴!”
惠萍憤憤地指著牛子東說:“你會死得很慘的!”
牛子東火了:“這些年爹讓叫花子折騰得也太惡心了!”
惠萍憤憤道:“自找的!”
牛紹堂大怒:“滾出去!”
惠萍抬高嗓門:“官差就在門口,我一吆喝哥就得死!”
牛紹堂一拍桌子:“敢!”
惠萍瞪一眼牛紹堂,轉身跑出房門站在院中大喊:“牛子東在家裡了——”
警察撞開大門衝進,二話沒說西處搜尋起來,牛紹堂驚慌失措,惠萍也趁機跑出家門。
警差裡裡外外也沒搜到牛子東影子。
原來,牛紹堂將牛子東藏在了靠牆的立櫃夾層中,牛子東又躲一難。
不見了惠萍,牛紹堂知道又壞事了。
惠萍跑出家門,一口氣跑到西平戲園找到秋正紅,上氣不接下氣地將牛子東回家的事告訴了他。
秋正紅安慰一聲惠萍,便帶領戲班一氣跑到牛家門口,警差也跟了過來:“呂戲班當家的,你來乾啥?”
秋正紅站在大門前憤怒地大聲說道:“算賬!”
警差忙說道:“己經搜過了,他怕是又跑了!”
秋正紅說:“他就在家裡窩著。”
見大門緊閉,春生一揮手,戲班小夥子找來一木杠,一齊向牛家大門撞去,幾聲號子,大門撞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