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用筷子一戳,果然有隻荷包蛋,張若琪咬著筷子忍不住第八百回感慨,有顏有事業有身材,還會做飯,媽耶,主角成功勸退她要嗑男二!誰都不要攔她!
吃完飯張若琪打算把缸子拿去水池衝一衝,謝羿琛按住她,手心握著她纖細的胳膊,張若琪被他手心的溫熱燙了一下,眉心微動。
她回頭,他鬆開她的胳膊,打量著她:“為什麼打人?”
張若琪:“她造謠,說我勾引你。”
“覺得委屈了?”
“不是委屈。”張若琪重新坐下:“我要是真乾了你說啥我也沒意見,但是沒有的事情我也絕不背黑鍋,而且我之前警告過她了。”
“你知不知道你這樣做一旦她鬨到劉團長那裡,你很可能會挨處分,甚至下放。”
張若琪眨眨眼:“我知道啊,處分就處分,下放就下放吧,反正我也不在乎這些,她敢鬨我也敢,大不了魚死網破,就看誰更豁的出去了。”
謝羿琛沉默,她的語氣就好像雖是準備好了要離去,對這個地方沒有一絲留戀。他歎了口氣,勸說的話再沒繼續說下去,他帶兵時說一不二,對她卻無可奈何。
湯足飯飽,時間也不早了,張若琪催他趕緊回去休息,謝羿琛收起筷子:“你今晚就睡這?”
張若琪想起宋凱放的狠話,她決定死磕到底:“嗯。”
“怕不怕?”
張若琪聳聳肩:“不怕。”
周倩休假回家了,回宿舍也是她一個人睡。
演出謝幕,宋凱帶隊回到宿舍樓下已經一點過了,點名集合完畢原地解散,葉婷婷故意走在最後麵,等所有人都上了樓,她還在樓下。
宋凱見她沒上去,走過去問她:“你怎麼不上去?”
葉婷婷咬著唇:“那你呢,怎麼還不回家?”
宋凱:“我去練功房看看。”
他想了一晚上,當時放狠話是因為張若琪沒給他麵子他氣急了才那麼說的,他沒說回去,說不定她這會還在練功房,練功房地板那麼
潮濕,要真在練功房睡一晚上,就是他的不對了。
“宋凱。”葉婷婷叫住他:“都這麼晚了,張若琪應該早就回去了,不管她和楊春喜有什麼過節,她打也打了氣也出了,肯定不會那麼聽你的話呆在練功房,她不會讓自己吃虧的。”
宋凱赧然,張若琪確實不吃虧,彆人打她一巴掌她必定雙倍還回去,楊春喜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宋凱說:“你說得對,是我想多了,我不去了,你快上去吧,早點休息。”
葉婷婷抬頭看著他,悄悄紅了耳根:“樓道裡熄燈了,我……我怕黑。”
每次見到葉婷婷,宋凱都會產生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能激發起男人的保護欲,他柔聲道:“彆怕,我在後麵看著,等你上去了我再走。”
葉婷婷點點頭,目光柔情似水:“那,晚安了。”
宋凱:“晚安,好夢。”
後半夜刮起了大風,梧桐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黑雲滾滾,漆黑如墨的夜空劃過一道細長如鉤的閃電,當閃電隱沒在雲層之後,“轟隆……轟隆……”平地一聲雷。
張若琪被雷聲炸得“騰”一下坐起來,她從小就怕雷。
平時她在練功房練到十點半,周圍樓上的亮光會照進來,並不覺得害怕,然而此時此刻她的目光所及之處全是黑暗,沒有一絲光。
眼睛看不到東西,聽力變得格外靈敏,她聽到了外麵瓢潑大雨的聲音,當第二道閃電劃過的時候,慘白的光打進練功房,地上橫七豎八的椅子像極了廢棄的倉庫,再度黑暗之後,剛才的畫麵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和她以前看過的那些恐怖電影一起重疊著在她眼前上演。
雨夜凶殺案、穿著雨衣看不清樣貌的黑衣人、從電視裡爬出來的貞子……
張若琪死死地捂住自己的嘴,她拚命地搖頭想把這些畫麵搖走,卻越搖越清晰,她想去開燈,然而開關在門口,黑衣人破門而入的畫麵立刻在她眼前顯現,巨大的恐懼讓她根本就動不了。
雨越下越大了。
她不敢發出一丁點聲音,就連呼吸似乎都慢了。黑暗中的時間格外漫長,張若琪不知道現在是幾點,但她聽到了沉重而又緩慢的腳步聲,在慢慢靠近。
她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她不敢呼吸,怕對方能聽到她呼吸的聲音找過來,她在心裡默念著“不要進來不要進來”,然而事與願違。
練功房的門“嘩啦”一聲從外麵拉開,聲音刺耳恐怖,張若琪隱約看到一個穿著帶帽雨衣的人出現在門口,手裡拎著一把黑色的雨傘,滴答滴啊滴著水。
也許是血。
“吧嗒”一聲。
燈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