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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若琪拉著王嬌離開練功房,宋凱看著她遠去的背影,生出陣陣無奈,他不知道在哪裡出了錯,是張若琪從沒喜歡過自己,還是他錯過了她喜歡自己的時間?
等走得夠遠了,王嬌伸長脖子往後麵看了看,確定附近再沒有人了,王嬌抿著嘴說:“宋凱怎麼回事啊?全團都知道謝乾事在追你,他不可能不知道吧,他跟謝乾事還是表兄弟呢,就這麼明目張膽地挖牆腳來了?”
張若琪倒沒想挖不挖牆角的,她隻是覺得有些麻煩,她很不擅長處理這些問題,如果是劉莉當團長那會,宋凱這麼做是在把她往火坑裡推,好在莫團長對她還不錯,再加上最近團裡人心不穩,莫團長應該不至於給她小鞋穿,頂多喊她過去批評幾句。
想來想去,還是想不明白宋凱是哪根筋搭錯了,他喜歡的不是葉婷婷嗎?她可是記得他們兩個至死不渝的愛情是多麼的轟轟烈烈,不管有多曲折多坎坷,他們注定會走到一起,現在宋凱跑來跟她表白,那就是跟葉婷婷沒戲了?
張若琪不是很能明白,原書的設定這樣脆弱嗎?那既然這樣,謝羿琛呢?
張若琪一時也想不通,隨口說:“彆管他,我又不喜歡他。”
王嬌能理解被不喜歡的人當眾表白的那種尷尬,她拍拍張若琪的肩膀:“彆想了,你跟宋凱不合適,我還是覺得你跟謝乾事最般配。”
說完一回頭,就看見宿舍樓底下站著的謝乾事。
王嬌風中淩亂了,她回回想背著謝乾事說點啥都能被當場抓包,怎麼就這麼點背呢。
張若琪也看見他了。
王嬌看謝羿琛臉色並不難看,笑著打了聲招呼:“謝乾事,回來了啊?”
謝羿琛點點頭,笑著說:“你的感覺還挺準。”
這是被誇了?王嬌有身為電燈泡的自覺,嗬嗬兩聲上樓了。
王嬌走後,謝羿琛問道:“宋凱跟你表白?”
張若琪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回來的,知道了多少,她反問:“你都知道了?”
謝羿琛:“之前不知道,剛才聽你們說的。”
事情已經發生了,要不了半天全團都傳遍了,說不定隔壁的327團也能知道,張若琪也
不覺得能瞞得過他,再說她都拒絕了,心裡並沒有負擔,坦然地回他:“對啊,我拒絕了。”
謝羿琛笑了笑,自從在首都兩人見過之後,他確定張若琪對他的喜歡不僅僅是一點點,雖然她還不承認,或許是還沒發現,但他是確定的,所以他相信她。
宋凱的表白更驗證了他的想法,張若琪對不喜歡的人,會冷淡地拒絕,根本不會給二次機會。而且這種喜歡,會成為她的負擔。
所以,他穩贏了。
張若琪並不知道謝羿琛心裡會有這麼多想法,她也壓根沒把這件事情放在心上,就算偶爾有人背後議論她也裝作什麼都沒聽見,不去計較不去澄清,說的人也覺得沒意思,也就不說了。
好在宋凱不是死纏爛打的人,表白失敗後再也沒有來找過她,這讓她心裡大大地鬆了一口氣,她還是把精力放在舞蹈大賽上,臘月二十七有一場去邊防的慰問演出,演出之前節目都要排練,她隻能在排練的間隙摳比賽的舞蹈動作,唯一不同的是謝羿琛又跟以前一樣陪著她單練。
為了讓她多睡會,謝羿琛跑完步回來會給她打好早飯再叫她起床,這樣一來就省下了去食堂的十分鐘。他們的舉止並不親密,卻有些溫馨,日子就這麼平淡地過著,直到要去慰問演出的前一天,在平淡中炸起了一聲驚雷。
一大早,兩輛異地車牌的軍用吉普車開進了327團,最矚目的是車上下來的兩個相互攙扶著的女兵,一個臉色蒼白,一個義憤填膺,直奔首長辦公室。
中午在食堂吃飯的時候,風聲就傳來了,文藝部的攝影乾事楊軒,把一起參加拉練的友軍文工團女兵的肚子搞大了。
張若琪想起拉練紮營那天晚上她和王嬌不小心看到的畫麵,應該就是那個姑娘吧。
這種消息可比宋凱在練功房門前跟張若琪表白勁爆多了,而且人家都親自找上門來了,聽八卦的人自然是不怕事情鬨大的,評論起來肆無忌憚,說什麼的都有。
“楊軒這是報應……活該!”
楊軒以前沒少對女兵耍流氓,大多數都是被騙談戀愛,拉拉手接個吻什麼的,也有少數被騙**的,但是為了自己的聲譽,被強迫了也隻能咬牙忍著,這次直
接把女兵的肚子搞大了,在部隊來說,這樣的事情性質極其惡劣,對方領導親自帶著女兵上門叫陣,讓政委是又怒又氣,丟人啊,臉都丟到姥姥家了。
也有人說一個巴掌拍不響。
“自己不知檢點不知羞恥,相照了爽過了,出了事情就往男人身上推,怎麼沒見楊軒把彆的女兵肚子搞大呢?呸,不要臉。”
第一時間,楊軒就被帶去了審訊室。
最巧的莫過於負責審訊的乾事早先沒提乾的時候喜歡過文工團一個女兵,那女兵原本對他有意思,後來被楊軒挖了牆角,女兵原以為自己遇上真愛了,誰知道楊軒隻是玩玩而已,玩膩了就把人一腳踢開,翻臉不認人。
審訊乾事對那姑娘是死心塌地地喜歡,姑娘被楊軒甩了後乾事還去找她,表示自己可以接受她,然而女兵無法原諒自己,覺得自己臟配不上他。女兵原本就快提乾了,卻因為心灰意冷心理創傷,完成義務服役期後,退伍複員回了原籍。
這就成了審訊乾事心裡一生的痛,而這一次楊軒把女兵的肚子搞大了,就讓審訊乾事想起了與自己失之交臂的摯愛。
楊軒剛開始還想抵賴狡辯,說是女兵為了讓自己拍照,主動勾引他,他鬼迷心竅沒有把持住,還說女兵知道自己生理期的日子,這是算好了日子故意來誣陷他的。
審訊乾事新仇舊恨一齊湧上心頭,要不是被人攔著,恨不得上去一刀砍了楊軒,他咬著牙齒惡狠狠地說:“誰會拿自己一輩子的清白去陷害一坨狗屎!”
審訊乾事徹底怒了,把能用的手段都用上了。楊軒哪裡招架得住,很快就全部交代了。
說他看那女兵漂亮,心癢難耐,故意勾引她,跟她小樹林發生了關係,當然,這些交代材料是審訊乾事加工過的,都到這個時候了,又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也不怕領導會追究這些口供的真實性。一個汙點滿滿的乾事,彆管平時在領導跟前有多紅,這會都恨不得不認識他。
對方上門討要說法,領導召開緊急會議,對楊軒的處分很快就下來了,開除黨籍,下放部隊,計入檔案,不得提乾。
處分到這種地步,對方也無話可說,退一萬步講,這種事情如果沒被發現
,那就是你情我願的,現在暴露了,卻也不能把所有的過錯都推給男方,327團領導臉上無光,對方也好不到哪裡去。女兵肯定也是要處罰的,不過對方的事情了,楊軒的處理決定一出來,吉普車就消失在327團的視野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