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遠舟居士(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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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遠舟居士可是時下最受小姑娘追捧的畫師,專畫愛情話本中的配圖。他畫的人物線條遒勁卻又極精致,畫中公子麵容俊美,畫中娘子楚楚動人。雖畫技被大儒認可,卻也被評價,不登大雅之堂。

已是二月底,過不了兩日便是那三月天。

卯時半刻,晨光熹微。

“紅纓!紅纓!”嬌氣又極具穿透力的聲音立馬叫醒了還在瞌睡的小女婢。

“來了來了,”紅纓端著剛打完水的銅盆,“小姐先淨麵。”

“今日小姐要穿哪件裙子?”待徐薑擦乾手上的水珠,看向了那套鵝黃色玉扣小襖。

紅纓準備著小姐要帶的朱釵首飾,想起昨晚,“小姐,昨日的事要不要跟將軍報備?”

“現彆說了,我父親現下艱難,外麵那些亂八七糟的傳言已經讓他很頭痛了,我昨日可能又惹了麻煩。”

“將軍這麼疼您,定然不會怪您。”

徐薑從小在雖邊塞生活,卻從不缺衣少食,她的衣裙很多甚至都是現下各地很時興的款式、料子。甚至是邊關最緊缺的水果蔬菜和藥物,也是每季成車成車的運過去。

但是卻不是徐將軍的手筆,而是徐薑的外祖父和外祖母準備的。蜀地侯氏世代經商,累計下的財富到底有多少,卻無人知曉。因著女兒早逝,這唯一的血脈就成了二老的心頭寶,邊城苦楚,他們原本是想帶不足月的徐薑回蜀地,念及孩子本身就失了母親,不想再失了父親的陪伴,所以便在徐薑兩歲大時,才依依不舍的回蜀地。

由著紅纓上好妝,梳了一個簡單日常的交心髻,徐薑從雕花草紋的檀木首飾盒中挑了一片白玉製的華勝插在髻上。又選了一副同款白玉耳珠,雖小如豆粒,但極精致,一看就非凡品。

“小姐,我真是看不懂這些京都小姐的品味。這及笄的姑娘為什麼不打扮的嬌豔些,反而素的要命。”

“管她們做什麼?”徐薑摸著自己點綴在耳垂上的珠玉,眉眼輕彎,嘴角含笑,嬌豔欲滴。

紅纓用雲紋梳篦理了理她額間的碎發,抬頭望向鏡中的徐薑,打趣道,“小姐美得像那畫中的仙女一般,真不知道這神仙般的人物會落入誰家?”

徐薑也不像一般小姑娘害羞扭捏,“反正你是要隨我出嫁的,落入誰家你都跑不了!”

屋內香薰嫋嫋,兩個小娘鬨作一團,歡聲笑語好似驚擾了飛簷上的積雪,雪塊墜下,落在雪地裡,隱匿了蹤跡。

笑聲戛然而止,徐薑驚呼出聲,“哎呀!彆玩了!我們要去書齋找遠舟居士的畫冊!”

京都城中,八街九陌。即使在雪後,也是車水馬龍,道路上的積雪早被碾落成水,混合著泥土,成了肮臟不堪的泥漿。

車輪滾滾,泥漿四濺,過往行人被甩了一身,這人當街攔下馬車,想要個說法。

車門簾被掀起,是個身穿紅衣膚色黝黑的小丫頭,她嬌喝:“你是何人?為何攔車?”

這年輕男子看這眼前的寶馬香車,深知自己有些莽撞,這樣豪華的車馬在京都也是極為少見,定不是自己能惹得起的人物。

紅纓打量著麵前的男子,一身洗得發白的青灰色棉袍,能依稀看出原本的天青底色,隻是這乾乾淨淨的衣袍腰封處多了不少十分顯眼的泥點子。

紅纓轉頭看向徐薑,“小姐,我們的車馬帶起的泥點子濺到這人身上了。”

徐薑也走出車簾,兔絨小鬥篷將徐薑的臉遮的嚴嚴實實,隻漏出一雙狡黠的杏眼,和眼角的那一枚小痣。

她從袖袋中拿出兩錢銀子,“我們也並非有意,這銀子你收下,當做我們的賠禮,可好?”

男子望著眼前女子,似是看失了神,一時竟不知去接銀子,結結巴巴地連說了幾聲,“好、好好。”轉身竟跑了。

“這人真怪!”紅纓拉著徐薑回了車裡。

徐薑倒是十分開心,“省銀子了。”

“小姐,這京都真是繁華勝地,您看那些小玩意我都不曾見過。”紅纓將重鍛簾布撩過頭頂,指著街邊的小攤,瞪大了眼睛。

“鹿城哪裡比得上都城。天子腳下,好東西當然都彙集在此。”徐薑望著街邊,外麵景物卻並不達眼底。但也僅是一瞬,眼裡又迸出光亮。“一會下車,你看看可有什麼喜歡的?隨便挑。”

“真的?!小姐最好了!”紅纓把整個腦袋都伸出車外,要不是窗口太小,怕不是要直接翻下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