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穿他的想法，聞嶼川說：“其實我也不介意這個，她要是敢把野心放明麵上，我倒是能高看她兩眼，也無所謂幫忙。但她現在一邊口口聲聲說喜歡一邊想方設法撈好處的樣子挺虛偽的。”
陳峋：“你這話說的，真不至於……”
下午就因為熱搜的事，葉玫打電話找他哭了兩個小時，這話要是被她聽去，北城還不得被淹了。
陳峋還想再勸，聞嶼川忽然說：“問話的那個記者是我安排的。”
他脊背一寒，訥訥道：“……那麼絕情啊。”
“我有時候會想，之前是不是太照顧她了，才讓她誤會，自信心膨脹。”聞嶼川支著下頜，深邃俊利的眉眼又倦又冷，“還是趁早把她的念頭掐乾淨，拖久了隻會更麻煩。”
做不到的事就不要給人留希望，否則損人不利己。
“而且你知道，我一向最討厭不守信的人。”聞嶼川抬眼看他，目光淩冽，“所以如果是葉玫讓你來求情，那你轉告她，以後彆出現在我麵前，否則這次拿的我讓她加倍還出來。”
事已至此，陳峋知道自己不能再多嘴了：“明白明白，我讓她以後看見你繞道走。”
稍顯緊繃的氣氛悄然緩和下來，聞嶼川把剩下那罐飲料隨手扔到陳峋的肚子上，示意他把嘴堵好。
自己則起身找了把美工刀，開始拆身前茶幾上那幾個放了有段時間的快遞。
結果陳峋還是止不住叨叨：“那你說你這些年，娛樂圈多少大美女跟你示好啊，環肥燕瘦什麼樣的沒有。上次那個視後小花就不錯，風評也好，還有那個和你一起錄綜藝的女愛豆，看你時候那個眼神真的，骨頭都酥了好吧……”
他一瞥聞嶼川拆出來的東西，一噎：“你不會真打算和遊戲過一輩子吧。”
“遊戲怎麼了？”聞嶼川打開簡潔時尚的白色禮盒，語氣帶著冷嘲，“你現在是不給葉玫當說客，改當我媽的嘴替了？”
陳峋：“……你再當單身狗雲姨真要以為你有什麼問題了。”
他也跟著拿了個盒子拆，某一刻忽然腦子一抽，喃喃道：“總不會是還惦記你那元旦姑娘吧。”
“什麼東西？”
“就是那個……咳咳，”陳峋清清嗓子，一本正經地開始場景還原，“這首歌，祝大家新年快樂，也提前祝某位‘不喜歡在元旦過生日’的同學生日快樂。”
聞嶼川手上動作幾不可見地一頓，又繼續，低著頭懶得搭理這擠眉弄眼的傻逼：“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陳峋雙手環胸：“欸都過了那麼久，你再裝傻就沒意思了啊。這些年你不肯提那首歌不就是因為這個。”
“那時候大家都傻不愣登地以為你和葉玫有苗頭，壓根沒注意，但我是誰啊，我還不懂你嗎？你最後那句話一說我就知道不對勁，還‘同學’，這同學要是個男的那你還不如和我出櫃。”
“你根本就是因為那碟醋包的餃子，騙自己可以，可彆把兄弟騙了。”他越說越來勁，“但看後來的樣子那姑娘是不是沒理你啊。我還好奇查了學校檔案，看有哪些元旦過生日的女生，結果都不太對。”
“非要說的話也就高二那個文藝部長有可能，長得挺漂亮的，但人家不是給你遞過好多情書嗎這還能沒成？”他摸摸下巴，”難道是外校的？“
陳峋還想趁機再擠兌他兩句，畢竟聞少爺吃癟可不多見。
高三下半年他天天像個行走的炸藥桶，大家都以為是臨近高考壓力大，但陳峋隱約知道，是那事兒黃了。
也不知道究竟是哪路女俠藝高人膽大，敢駁聞嶼川的麵子，他好奇得緊卻不敢多問，自己查又什麼都沒查出來，後來也就慢慢淡忘了。
現在看到聞嶼川再唱《玫瑰眼》，他忽然想起這件事，難免嘴欠兩句。那麼多年該放下的早放下了，聞嶼川也不是特彆小心眼的人。
然而此刻，他對上聞嶼川的目光，心頭一凜，話音卡在嘴邊，下意識咽了口唾沫。
那雙慣來溫柔多情的琥珀眼眸背光時色澤幽沉，像秋日裡鋪滿簌簌落葉的空寂山穀。
……不對勁。
但他來不及細想，直覺隻要再多說一句，今晚就得滾出去睡大街了。
“啊哈哈，這個就是‘虛界眼鏡’吧。”陳峋拿起盒子裡銀白色金屬質地的VR眼鏡，“還挺好看哈，很酷。”
這轉移話題的水準連小學生都不如。
聞嶼川端詳手裡的眼鏡，造型簡約，顯示器前端有一條“V”型深藍色棱線，開機後會發光，像科幻片裡的裝備。
陳峋：“這個重量和大小，外接式還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