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香辣滑雞煲仔飯(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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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幾天,“幸福餐館”這幾個字在望野避難所常常被提及。

一開始是寥寥幾人,拿著一樣的大紙杯眉飛色舞地和彆人講著。

有人不信,眼睛一轉讓他給自己也嘗嘗。於是他們找了幾個小瓶蓋一人分了幾口。

越來越多人趁著一大早還不太熱的時候,跑去幸福餐館買上幾杯冰飲,找老板要個塑料袋裝上幾塊冰塊,等拎回來還是冷的哩。

在炎炎烈日下勞動,這滋味誰試誰知道,汗如雨下不說,汗液流進眼睛裡刺得睜不開,皮膚也被曬得脫了皮,被汗一泡蟄得渾身疼。

撐不住的時候去一旁歇會兒,痛快地喝上一大杯,美滋滋!涼爽又解暑,就算冰都化了,也是好喝的,在這難頂的高溫裡也就多了點盼頭。

後來有人中暑昏倒了。

本來每天倒下的人不儘其數,他們除了將人拖到陰影處喂口水喝也沒有彆的辦法,可這次不顯山不露水的何嬸掏出了藿香正氣水、清涼油各種降暑小東西,甚至還有太陽能風扇。

聽說又是和那家幸福餐館有關,於是避難所裡掀起了一小股風潮。

漸漸的,每家每戶幾乎都有那麼一兩件幸福餐館的防暑物品,剛開始大家都是被防暑物品的噱頭吸引過去,到最後大家才發現,他們怎麼就忘了這是一家餐館呢?

紅油赤醬的紅燒肉,口齒留香的鹵牛肉,香辣夠勁的辣炒雞爪,鮮香味美的鯽魚豆腐湯……

人就是這樣,再怎麼苦的環境,隻要給一點甜頭就還能咬牙堅持下去不放棄。

張元豐一家躲在帳篷裡,捧著外賣盒子,聽著妻子葉安絮叨明天要做的事,分享著美食,心裡都甜滋滋的。

就連魏誌恒這樣的單身漢,也感受到了最近避難所的變化。

比起災難初期,每天都有人忽聞噩耗,崩潰哭到昏厥,幾乎人人愁眉苦臉,避難所上方籠罩陰雲,為逝去的過去歎氣,為無望的將來歎氣。

而現在,大家的臉上都多了笑容,雖然來去匆匆忙碌不停,但每個人都在積極向上地活著,為避難所的大鍋菜夾饅頭,為幸福餐館下一道上新的菜,為共同的未來。

許秋將避難所的變化看在眼裡,她站在黃昏中,從頂樓往下看穿梭在帳篷之間的人群,有人吆喝著拿防暑包裡多餘的物件交換需要的東西,一呼百應,路人就算沒有做生意的打算,聽到“幸福餐館”幾個字,總要你一嘴我一嘴攀談起來,場麵熱鬨有生氣。

身後有人走來,她沒有回頭,來人從背後環抱住她。

她身子稍稍往後仰,拉進兩人的距離。

蔣文將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姿態親昵,“秋秋。”

許秋笑著推開他的腦袋,“我們都沒洗澡,彆黏過來。”

蔣文也不惱,笑眯眯地說:“地下水井那邊不是快修好了嘛,是不是馬上就有水洗澡了。”

“嗯。”提到工作上的事許秋正色起來,“地下水資源很豐富,準備擴建成地下水庫,明天得再多派幾個人過去一起幫忙。”

許秋偏頭看向蔣文,看見他鼻梁上的眼鏡一愣,笑起來,“這怎麼回事?”她伸手摸了摸那條粗糙的樹枝眼鏡腿兒。

蔣文驕傲:“好看吧,咱女兒給弄的。”

也是蔣文這個高度近視實在離不開眼鏡,蔣蓓蓓就折了樹枝用小皮筋綁上去。

許秋無奈笑:“蓓蓓呢?”

“送到紀老師那兒去了,和小朋友們一起玩呢。”

其實也不是玩,紀雲荷看避難所有不少年紀不大的小孩無人看管,就乾起了本職工作,自發提出帶著小朋友們在避難所做些壘牆修複的小活兒,既能幫到忙,也能讓大人放心。

“嗯。”許秋應了一聲,兩人都不再說話。

兩人相擁,靜靜看著餘暉為望野山鍍上柔和的金邊,乾裂大地上奔波著生機勃勃的眾人,以及遠方那棟帶來幸福的小樓。

*

早晨,田舒拉開窗簾。隨著太陽東升,滿地狼藉的碎冰也迅速開始融化,不消片刻便可完全蒸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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