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沒去管占據好幾張椅子、裹成繭的人,先去開了門。
沒想到才剛開門就有了客人。
薑維和也是幸福餐館的常客了,他一米九幾的個子,瘦高瘦高的像根竹竿,但飯量卻意外地大。
他稍一低頭進了門,和田舒打招呼:“田老板早啊。”
“早啊,今天怎麼來得這麼早。”田舒從後廚探出頭來,笑著說,“幸福餐館的早餐這塊還沒開發出來呢,想吃點什麼?”
“都行都行,田老板看著上點什麼。”反正都很好吃就是了,薑維想著。
“喂喲喂!”薑維正想找位子坐下才發現椅子上一直睡著個人。
田舒聽到動靜又探出了頭,說道:“沒事,是昨晚來這兒躲冰雹的人,你坐那邊。”
薑維看著那團繭似乎有蘇醒的痕跡,連忙換了位子。
說道昨晚的冰雹,薑維這才想起來回應田老板的第一個問題。
“唉呀這鬼天氣是真古怪,昨晚那場冰雹把避難所七八成的玻璃都砸得稀巴爛,大家凍得幾乎是一宿沒睡。”
“這不,今天一早,大家分派了任務,收拾碎渣的收拾,我們好些人出來負責分頭找能提供掩蔽防風作用的東西,那些大窟窿修是修不了,便想著找點比較完整的木板鐵框啊擋一擋,我正好被分到這個方向,就來幸福餐館吃頓早飯。
薑維一口氣說了老多,想起冰雹,又歎了口氣:“就怕今晚還來一場冰雹,又冷,還可能砸傷人,這日子是越來越不好過了啊。”
田舒手上的動作頓了頓,才繼續準備飯菜。
椅子上的曾狄繁剛醒,被自己昨晚裹得太緊的大衣束縛,蒙著頭差點憋死,他反應過來,一把掀開大衣呼哧呼哧喘氣:“差點熱死了。”
“醒了啊。”田舒將盤子放在薑維麵前,順帶招呼一聲。
曾狄繁啪地將懷裡已經冷了的水杯放在桌子上,扶著腰揉著肩坐起來,一臉的起床氣,嘴上不停抱怨著:“這椅子真是硌死人了,我長這麼大就沒睡過這麼硌人的,啊呸,我就沒睡過椅子……”
薑維沒敢說話,安靜如雞。
田舒很平靜,提議道:“也許冰雹地更舒服?”
曾狄繁一下子閉了嘴。
不過,他很快被香味吸引。
他將半個身子都湊了過去:“誒兄弟,吃的啥?”
“啊!啊是……”薑維被毫無邊界感貼過來的人嚇得往後一仰,反應過來是問自己,正要回答。
“算了算了,”曾狄繁擺了擺手,打著哈欠對著田舒說:“就昨晚那麵,我還要一碗。”
田舒敲了敲桌子,不理睬他的使喚。
“先給錢,飯錢和住宿費。”
“切,不就是錢嘛,擺個臉色給誰看啊,我最不缺的就是錢了!”說著曾狄繁就從短褲口袋掏出手機。
“停。”田舒作了個暫停的手勢,像是看到了什麼好玩的事微微勾起嘴角:“你不會打算轉賬給我吧?”
曾狄繁愣住,隻覺得被田舒嘴角漫不經心的笑給挑釁到了,立刻跳腳:“我還有現金!金條珠寶!給你這一屋子都塞滿都不成問題!”
“所以呢?”田舒好像笑得更開心了,“你都要給我嗎?”
“我……”曾狄繁卡殼,憤怒正占領高地大腦一點都轉不動。
“那又怎麼樣?”
曾狄繁看著眼前的人不再露出刺眼的笑,反而歎了口氣,說出的話輕飄飄地紮心:“那你現在是能在外邊買到洗澡的熱水還是能空調的冷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