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至於吧?
新手兔子精心虛了幾秒鐘,他不就是稍微吸多了點兒……記得當時陸大少挺精神抖擻的啊,除了第一次稍微有點快,後麵都相當持久,且兩次間隔時間短的簡直令人發指!其能力之強,完全對得起他在渣男界的赫赫聲名:以為沒點本錢能當渣男嗎?一般人即使有心也無力實現好吧!
所以李止空就亢奮過頭,沒控製住。
他努力回想了一下昨天賭石時陸大少的臉色——
好像是有點白啊……
莫非真的是他的錯,頭次雙修,就把人搞醫院去了?
不好,得趕緊想個辦法補救,不然萬一給姓陸的烙下心理陰影,自己以後的雙修大計就全都泡湯了!
李止空憤而捶桌,深覺自己運氣太差,本來挺完美的開局,愣是因為高估了對手的實力,而橫生枝節——如果陸淵果然去療養院了,那他現在的處境真的很被動啊!
他的親友團們會怎麼想?
自己純情美好的人設全崩完啦!
是什麼驚天小.淫.娃,憑一己之力就把一精壯男子一夜吸乾?
照照鏡子,哦,是我呀……
李止空現在就希望陸大少是個死要麵子的鋼鐵硬漢,哪怕吃了虧,也會躲起來自己默默消化——最好還要有深刻的自我反省意識,不甩鍋給無辜的兔子精,隻想暗中努力,希圖在不遠的將來可以一雪前恥,找回自己遺失的尊嚴……
來找我“報仇”吧,我可以配合的,對天發誓!
……算了算了,還沒有定論呢,先彆自己嚇自己,也許陸渣渣根本沒進療養院,他會出現在那附近隻是巧合而已,待會兒再來感應一次,說不定他的氣息就變位置了。
李止空耐心地等了一個小時,攪動靈力牽引氣息。
還是那個點!半分沒挪動!
嗚嗚嗚嗚嗚。
怎會如此!
我的命怎麼這麼苦哇嗚嗚嗚嗚嗚……
“咚咚咚。”
正在他感懷自身、對鏡空歎的時候,門外突然響起敲門聲,外公推開一條縫,探進頭來朝他喊:“叫你半天了也不應,是不是躲屋裡玩遊戲呢?咦,你噴了什麼東西這麼香?”
他乾脆把門徹底打開,自己倒背著手溜達進來,目光掃了一圈,很快便定格在那瓶綠得發亮的富貴竹上:“怪了,以前這竹子長得有這麼好嗎?我聞聞……謔,還真是它散發出來的!怪不得這香味聞起來特彆自然呢,讓我想起我小時候家門口那片竹林了,尤其下過場雨後,又靜謐又清新,讓人頓起羽化成仙之感……”
李止空托著腮笑吟吟地看著他。
外公咳嗽一聲,繞著富貴竹正轉三圈反轉三圈:“真是好啊,真是好,所以我早跟你外婆說了,室內盆栽養什麼綠蘿、芭蕉啊,虛頭巴腦的,又不好看,還不如多養幾瓶竹子呢,像這瓶就特彆好……”
他一邊說,一邊用眼神給外孫示意。
可李止空跟瞎了似的就是不搭他這茬,還特彆氣人地問外公:“咦,您眼睛是不是又發乾了,眨的有點兒快啊,要不我給您滴點眼藥水?”
“……我就多餘跟你這臭小子廢話!”外公乾脆揭破臉皮,彎腰將富貴竹搬起來抱在懷裡,扯著嗓子喊道,“老婆子,老婆子快看我找著什麼好東西了?還記得咱們年輕那會兒經常喝的竹葉茶不,我聞著這個特彆香,要不咱捋把葉子煮一杯試試啊?”
“傻吧你,這種竹子就是樣子貨,煮什麼竹葉茶……咦?好香啊!”外婆恍惚著聞了聞,眼中滿是震驚,“這是我花十塊錢買的竹子?我怎麼覺得有點不一樣了?”
“養得好唄!”外公眼睛笑成了一條縫,一個勁兒地催促她,“給我煮一壺吧,肯定特彆好喝,我想想口水都要下來了。”
“可是……”外婆也有些意動,隻不過謹慎慣了,“這種竹子以前沒喝過啊,萬一有毒呢?”
李止空倚在門框上,笑嘻嘻地插了一句:“沒事兒,我剛上網查了,沒毒的,可以喝。”
他心裡很清楚外公外婆為什麼會突然對著一叢觀賞竹垂涎欲滴,那是衰老的生命對旺盛靈力最本能的渴求。經過大量靈氣的衝刷、溫養,這幾棵原本普普通通的富貴竹已經蛻變成了傳說中的“靈植”,當然,受限於資質和時間,它們的枝葉中蘊含的靈氣微乎其微,直接食用的話肯定沒有靈丹妙藥般顯著的效果,但好處是溫和無害,不會給人體帶來過重的負擔。
既然小寶都查過了,外婆便放下心來,摘了把竹葉去廚房煮水去了。
“香啊,真香啊……”
外公根本坐不住,眼巴巴地在廚房門口轉來轉去,隔幾秒種就催一回:“還沒好嗎?水開了就行了用不著煮太久……”
外婆被他催的翻白眼:“有點出息吧你,一壺茶把你饞的!”
“嘭嘭嘭!”
眼瞅著竹葉茶煮好,外婆把清綠色的茶水往玻璃壺裡倒,卻聽外麵有人在咣咣砸門,還有鄭老爺子扯著嗓子的鬼吼:“有人嗎?老李頭彆裝死,我知道你在家!”
李止空滿頭黑線:“外公,我師父——”
外公暴喝一聲:“不許給他開門!”
他簡直痛心疾首:“這老賊,鼻子怎麼比狗還靈啊!我早晚一包耗子藥送他歸了西!真是家裡但凡有一點好貨,他都得過來摻一腳……”
鄭老爺子才不管老李頭有多心痛呢,隻管砸他的門:“開門啊!開門啊!”
外婆被他吵得腦袋疼:“行了行了,趕緊給他開開,你要覺得難受,下回也去他家刮地皮不就得了?”
這倆老冤家,都是不肯吃虧的主兒,就外婆知道的,前段時間她家老頭子還去老鄭家喝了一回老參酒呢,好幾十年的陳釀,泡好幾十年的野山參,喝的老鄭頭眼珠子都紅了,最後是把他打出家門的。
“給他開也行,不過還得讓他多等一會兒……”外公撅著嘴唇吸吸溜溜地喝著,燙的齜牙咧嘴也不怕,搖頭晃腦地感歎著,“真是好東西啊!老婆子你也趕緊喝,不能便宜了那老賊!”
鄭老爺子仿佛洞悉了老李頭的小心思,砸的更急了:“徒兒,乖徒兒你在家嗎?師父是來給你送資料的,快幫師父開開門啊!”
李止空歎了口氣:“外公你也太實誠了,舍不得給我師父喝,可以倒出半壺藏起來嘛,至於把自己燙的吱哇亂叫嗎?”
外公一拍腦門:“差點糊塗了!”
他果然跑去把自己的保溫杯找出來,一口氣倒滿,隻給茶壺裡留了點兒底,蹬蹬跑著將保溫杯不知道藏哪兒去了。
李止空把門打開。
鄭老爺子炮.彈一般衝進來,兩眼往四周一掃,便找出了關鍵所在:“謔!竹葉茶!好東西啊,哪兒淘換來的?”
他老實不客氣地給自己倒了一杯,仰脖一飲而儘:“妙!聞著妙,喝起來更妙!清香甘醇、滋味鮮美,如果每天都能來這麼一杯,給個神仙都不換啊~”
外公從臥室出來,見他喝完一杯又想倒,心痛的吹胡子瞪眼:“你差不多得了!一共就那麼點兒,你當飲牛呢!”
“什麼一共就那麼點兒?”鄭老爺子冷冷一笑,右手朝左前方一指,“那麼大一叢竹子呢,你個傻子,光知道藏茶水有什麼用?這壺喝完了,我不會再煮嗎?”
外公哢哢扭脖子看去,頓時整個人都僵了。
鄭老爺子快意長笑!
他懶得理會傻子老李頭,舉著快空了的茶壺對自己的便宜徒弟說道:“正好今天是個好日子,你外公又這麼貼心,給準備了這麼美味的好茶水,快去給為師再煮一壺來,你就奉茶拜師吧!”
李止空憋笑應了,摘了幾片竹葉去煮茶。
外公明明心痛的快抽抽了,為了乖孫的好事還得啞忍,種種複雜的心境就甭提了。
鄭老爺子卻高興的簡直要手舞足蹈:昨天還在犯愁,怎麼在聚會之前有麵子地把師徒名分定下來,卻不想有福之人不用忙,這不就成了嗎?順便老李頭的竹子從哪兒淘換來的,真香啊!又滋補,喝到胃裡那叫一個熨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