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通,石上柏儘顯低沉嗓音從手機聽筒傳出:“辛夷,我們現在必須去一趟京市。”
現在?
辛夷就著他這沒頭沒尾的話懵答:“可這個點哪還有航班?”
可電話那端仍斬釘截鐵:“我來接你。”
辛夷被接走後,沈縱掉頭回去撞上自己找上門殺氣騰騰的路明,二話不說揪上他領口,四周一圈震耳欲聾的歡笑取樂聲伴風無限擴散,他煩躁喊停,吼罵一句:“md,吵死了,都給我滾。”
樹一倒嘰嘰喳喳的吵鬨猢猻立馬不見蹤影。
路明壓根沒意識到事態嚴重性:“為了個女人,你要打我。”
沈縱仰天憋回掐死他想法,轉而發狠用力推了他一把,路明重心不穩直接跌進身後草坪:“我是不是提醒過你,石家那件事不是你我能非議的。”
“是不是說過,這件事要爛在肚子裡。”
沈縱指著他又叱一聲,“如果這事因為你傳出去鬨大了,你就等著以死謝罪。”
路明這會怕了,跪下來扯他褲腿求饒:“表哥,我錯了…”
但沈縱鐵了心要讓他吃到教訓,不解氣似的一腳往他胸膛蹬讓他自生自滅。
路明狼狽爬起來,大腦飛快運轉,像抓住棵救命稻草在他轉身前搶嘴:“姑媽不會讓你不管我的。”
沈縱突然愣了一瞬,平生他最不爽彆人拿他父母來壓他,眼下這人居然還是自家親人,他沉吟片刻最終從牙關擠出段中用不中聽實話:“你有這工夫去叨擾我媽,還不如現在滾去善後。”
哥幾個遠遠看著個煞費苦心沈縱,搖搖頭以示對他同情,攤上個這麼費哥表弟,又歎了聲氣,還喜歡個有主女人。
江城機場其中一座候機樓燈火通明,僅供私人飛機旅客使用的候機室內,機長等人畢恭畢敬地向石上柏彙報半小時前申請的航線已批複,稍作調整即可登機起飛。
石上柏知曉他這次飛行過於臨時,捏著眉心打發走機組人員。在心裡醞釀片刻,側目去探辛夷話。
“你沒有什麼要問我的嗎?”
他那雙漆黑眸光深深凝望她,倒映出她慌張無措模樣。
辛夷連眨好幾下眼睫,這是她繼這個新年短短以來被問的第二句一樣問題。
“沒有,我沒有要問的。”她耷拉起個腦袋不敢去直視他眼睛,拚命摳指甲,因為她知道再繼續對視下去她百分百露餡。
石上柏順著她心虛姿勢發現了她紅腫手心,連忙拉過來問:“手怎麼了?”
辛夷撿起頭,腦容量不允許她同時掖著兩件事,不容她作出思考,條件反射一下子全盤托出:“沒怎麼,就抽了人幾耳光。”
話一經口她就後悔了,咬唇嫌自己藏不住事。
石上柏動了動嘴角,好像想對此評價什麼,又放棄了。那雙往日何等敏銳的瞳孔徹底沉寂。良久,握起她的手心平攤在他腿上:“我爺爺可能快不行了,他想見見你。”
京市的天氣似乎不近人情,飛機一進入所在上空就開始小幅度晃動。
雙人床上,石上柏睡意儘失,抬臂又瞄了眼時間,懷裡的辛夷因顛簸頻頻蹙眉,他望著熟睡中,幾乎對他過去毫不知情的辛夷,莫名不知所措起來。
指腹遞過去撫摸她麵頰,這段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