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好,時空管理局第四分隊隊長帶回了一個靈魂,恰恰與生命樹相性良好。
沒錯,就是我這個倒黴蛋。
他們用命運果實幫我重塑了身體,因此我也得到了逆轉命運的力量。
我被安置在滿是超能力和黑手黨的世界裡生活,而這具身體的個性是「相反」。
幸運的是早年去世的哥哥竟然也在這裡,這讓我十分開心,雖然哥哥是XANXUS的事實讓我非常意外。
我啃書啃了大半年,同時在巴利安眾人的訓練下摸爬滾打一年,考了個英雄執照和教師資格證後,去雄英麵試,最後成為了1-A的數學老師。
仔細想想還是挺幸運的,可以近距離看著小天使們呢。
教師的生涯在忙碌和操心中度過,到了假期我便飛到意大利,去“巴利安英雄事務所”看望哥哥,住上一段時日。
平日裡偶爾圍觀下小天使們的成長,日子過得簡單而充實,期間還順帶談了個戀愛。
後來有一天,一覺醒來我發現,王權者的世界融合了進來,真是讓我驚掉了下巴。
德累斯頓石板不知為何想要吞噬我,最後卻反而被我吞噬了,因此我得到了石板的力量。
但是,我一點也沒有察覺到我的記憶被篡改,直到我記不起父母的麵容時,才恍然察覺不對勁。
然而,一切都太晚了。
在與男朋友訂婚的當晚,我的意識被操縱,劃開空間去了彆的世界,落在了黑絕手裡。
當那家夥找到我,喚回我意識的時候,我近乎快要被神樹吞噬,時空管理局的局長一邊將黑絕捅了,一邊絮絮叨叨說著一切安排,那嘴臉真他媽讓人惡心。
那個笨蛋什麼也不顧就跑過來,都受重傷了還逞強……啊不說他了,當然我也試著抵抗神樹的吞噬,但是一旦被抓取,就再也無力回天。
不得已,我啟動了命運果實的力量,將個性融合一起使用,用即將成型的生命樹中龐大的生命能量為代價,強行扭轉了命運。
時間逆轉,我所在的時間線崩壞,隻餘我一個人站在時空管理局裡。
但我知道不久後,我會消失,所有消失的人會重組,回到以前相似卻又不同的時間,畢竟我的能力是命運逆轉呐。
然後會出現另一個我,也就是正在看這封信的你。
所以,我寫下了這封信,以此來提醒你。
我將這封信放進一個八卦陣裡,用儘最後的力量把它投入了回溯的時間裡,除此之外,我在其中附加了一個效果,如果你到了這個陣所在的地方,一定會收到的。
這便是我送你的禮物,一個不會被他人控製的法陣,要收好哦,我能做的也隻有這些了。
這個隱藏著信的八卦陣會出現在哪裡,落在哪個世界我並不知道,也不確定你會不會看到,但終歸是一絲希望。
願還存在於世界的你不會重蹈我的覆轍。
*
昏暗的走廊內,沉悶的腳步聲響起,木製的船板發出輕微的吱呀聲。
爆豪勝己將手放在褲袋裡,不緩不慢地朝前走去。
前方,燈光透過窗戶照耀在走廊上,倒映出窗戶的輪廓。
這是她的房間。
那家夥身體有沒有好點了?
他停住腳步,微微皺眉,邁出腳步停在窗前。
房間內的情形被粉色的窗簾遮得嚴嚴實實,隻能隱約聽見紙張翻動的聲音。
她沒睡覺嗎?
在看書?
大風吹來,透過半開的窗戶將窗簾吹起。
窗簾在風中飛舞,刷的一聲被吹開。
少女的身影透過窗戶映入爆豪勝己的眼裡。
床上蜷縮著一個纖細的身影,白皙的手指緊緊攢著紙張,紙張的邊緣被指尖壓出褶皺。
肩膀輕輕顫抖,細碎的啜泣聲隱隱約約傳來。
爆豪勝己睜大眼眸,整個人僵在原地。
在哭……?
為什麼?
驀地,他想起月蝕島上的事,猛地握住雙拳,狠狠咬住下唇。
——是因為他嗎?
他的吻就讓她這麼不舒服?
爆豪勝己轉身靠在牆上,他張著唇,抬手揪住胸前的衣衫,胸腔內驟然升起的痛感讓他有些喘不過氣。
“吱呀——”
門從裡麵被緩緩推開。
爆豪勝己一驚,悄然閃身到拐角處。
輕微的腳步聲漸行漸遠,爆豪勝己探出身子,跟上前方的身影。
少女的側顏被黑發遮住,爆豪勝己看不清她的神情,隻能看見眼淚不斷從發絲間落下,滴落在腳下的木板上。
少女的步伐越來越快,最後跑了起來。
爆豪勝己連忙跟了上去,站在陰影裡看著前方微微喘著氣的背影。
月光下,少女跑到船艙後方,朝著一望無際的大海,哭喊出聲。
“為什麼啊——”
哭聲像箭一般,穿透爆豪勝己的胸膛,留下一個個血洞。
什麼啊,就這麼討厭嗎?!
爆豪勝己怒氣上湧,咬著後槽牙,左腳向前邁去,銀白的月光落在鞋麵上。
“我日你大爺——!!!”
少女將手中的紙張撕碎,扔到地上狠狠地踩了幾下。
“去他媽的獻祭,去他媽的非死不可!”
“什麼生命樹,什麼時空管理局,都給老子滾——”
爆豪勝己動作一頓,怔怔然看著她氣急敗壞的背影,緩緩睜大了紅眸。
少女吸了吸鼻子,抬手擦去眼淚,手掌泛起淺黃色的光芒,在破碎的紙張上拂過,紙片化為光點消失。
片刻,她似乎冷靜下來,坐在船板上望著星空。
少女抬手拍了拍臉頰,握起拳頭似乎在給自己打氣。
“呦西,全力活下去!”
月光下,少女揚起笑顏,笑得燦爛。
少女振作起來的聲音傳入耳中,爆豪勝己垂下眼瞼,轉過身,斂去眼中浮現的焦躁思緒,悄然離開。
*
在四天裡,我幾乎天天躺在甲板上的太陽椅中曬著太陽,補充傳送能量。
補充能量完畢後,一行人聚集在甲板中央,與白胡子海賊團作告彆。
艾斯仍然待在革命軍根據地裡,還未回來,因此我們與他通了電話算作道彆。
“紐蓋特,有緣再見吧。”
威茲曼抬頭,看著坐在沙發上的白胡子,俯身淺淺地鞠了一躬。
上鳴電氣、切島銳兒郎、常暗踏陰和蛙吹梅雨圍在白胡子身旁,看著大家依依不舍地道彆。
“威茲曼先生,如果想要過來的話,隨時可以跟我說哦,不用客氣,現在沒有50%的限製,完全沒問題。”
我眨了眨眼睛,輕輕一笑。
威茲曼一愣,隨即展顏笑道:“謝謝。”
“大家也是呐。”
我看著大家,抬手將碎發綰在耳後。
“哼。”
爆豪勝己撇過頭,不屑地輕哼一聲,他湊過來,在我耳邊輕聲道:“笨蛋,回去後我們好好談一談。”
“你還沒有給我回複。”
我臉上的笑容僵了僵,回眸看見爆豪勝己不容拒絕的眼神,咽了口口水。
我移開視線,想要往後挪一步,不料被爆豪勝己抓住手腕。
我轉動手腕,想要將手抽出來。
但他握得很緊,我沒能成功。
“……好。”
白胡子洪亮的笑聲響徹整個莫比迪克號,他站起來,拿起酒杯,“這裡隨時歡迎你們的到來。”
說完,他仰頭將酒飲儘,然後猛地將酒杯摔在甲板上。
一行人揮手道彆,白光籠罩,甲板中央人影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