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陰晴(1 / 2)

失控關係 六須鯰 6156 字 3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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包廂站滿了人,跟沈確進來的人很有規矩,盯著鄒明和他手下,其他事情不關心也不四處亂看。阮妤可以忽略其他人,但來自阮素雲和阿讓的眼神讓她難受得緊,尤其對阮素雲而言,與沈宗耀有關的人她都不想再有瓜葛,沈確偏偏是他兒子,自認識以來阮素雲和沈確的關係就沒好過,阮妤夾在兩人互不對眼的關係裡時常喘不過氣。

譬如此刻,那種久違的壓抑融進空氣裡,逃脫不掉。

沈確明知他與阮素雲關係一般卻強留她在身邊,一係列的動作和似是而非的問話聽起來沒有問題,實則是挑釁阮素雲。

阮妤不想再摻和他們紛爭中,低下頭裝作沒瞧見阮素雲投來的警告目光,既不看阮素雲也不看沈確,喃喃細語:“放開我,行嗎?”

沈確摩挲傷口的指腹停下,掀起薄薄眼皮睨她一眼,不動聲色繼續輕碰她的傷口,比起最初帶有懲罰性的意思,此時溫柔許多,“這個問題回答好,不為難你。”

她從未覺得從一個人口中,一句話可以定生死,偏偏沈確三言兩語把自己置於高位,她隻能接受這份施舍,問題回答好與不好不重要,而是他給你一次機會,一次向他低頭可以救下阮素雲的機會。

沈確很滿意此時她乖順的模樣,覆在傷口的手指挪開,下巴輕輕搭在她肩頭,耐心十足逗弄:“你是她女兒,不如你告訴我,她剛才想砸的人是誰?”

他明明沒有用力,阮妤卻覺得肩頭好似有一座山,沉重不易挪開,心理建設做過好幾次,想過他會問奇奇怪怪的問題,唯獨沒想過會刁鑽成這樣,倒是符合他一貫行事風格。

希望渺茫,阮妤微微抿唇,感受橫在腰上那雙手催促的力道,回了一句誰也不信的話:“她想砸鄒明,畢竟是騙她的人。”

阿讓第一個跳出來反駁:“放屁!她明明就是看準確哥砸過來的,你也是個沒良心的,要不是確哥及時救你,煙灰缸砸的就是你。”

阮妤驀地抬頭,她可以忍阮素雲,忍沈確,不代表是個人都能踩自己一腳,進包廂後發生的一係列事,沈確接二連三的質問,心頭隱忍的怒火頃刻爆發:“既然不是鄒明,就像你說的她是衝我來的,你們要是不滿意就找我麻煩,行了嗎?!”

吼完最後一句,阮妤盯著沈確不說話了,眼神中的倔強顯而易見,她終究沒辦法做到真正的心如止水,與沈確重逢後,那些外人對她的評價好像都成了笑話,什麼為人高冷行事乾練,性格平和從容。瞧瞧現在,她哪兒還有平和從容,不被阮素雲和沈確逼瘋就是幸事了。

包廂裡的人對她情緒波動略微詫異,他們不了解其中摻雜的事情和感情,沈確清楚,清楚阮素雲為人,清楚當年之事,更清楚阮妤外表看起來像一隻溫順的貓,實則戒心重,至於他,就像她當年所說,是一頭不論外表還是內裡都掩藏不了戾氣的孤狼。

所以孤狼的處事風格,便是盯緊獵物,在它放鬆懈怠時毫不留情撲上去,咬住它脆弱的喉管,看它為活命奮起一搏的掙紮,結果不變,過程卻是有趣,如同現在。

“小妤長大了,知道拿自己的命威脅我,不過——”沈確修長的食指將她鬢邊散落的長發勾到耳後,“你是高估了自己還是低估了我,覺得我會為了你放過阮素雲?”

她扭頭看向另一邊,眼神沒有落點,如同她的心在他回應後無法平靜下來,沈確模棱兩可的說辭讓人捉摸不透。也不知道是不是傷口久久未處理的緣故還是流血造成的頭暈,阮妤感覺有點累,隻想快點結束這場鬨劇。

還錢也好,被人捏住把柄受威脅也罷,儘快離開這間包廂,遠離這群人,待在房間鎖上房門,躺在床上大被蒙過頭,聽不見也看不見,不被打擾。

然,她的想法終歸是單純了,以阮素雲和沈確見了麵分外眼紅的關係,想要消停無異於比普通人登月還難。就在沈確說完話,不到兩分鐘的時間,阮素雲像打了雞血鬥誌昂揚,罵罵咧咧不斷,難聽咒罵的話充斥整間包廂,一些男人都要斟酌幾句的用詞從阮素雲口中不費吹灰之力,不用加以思考脫口而出,一張嘴舌戰群儒。

阿讓是真忍不了,衝過去用力掐住阮素雲脖子,“你再敢罵老子現在就弄死你!”

腰上的束縛驟然消失,他像提前知道她會起身過去幫忙,任由她去做。阮妤用儘全力去推,阿讓巋然不動,他不屑地瞥她一眼,眼神中的輕蔑無疑在訴說一件事實:彆白費力氣。

能讓阿讓聽話放手的人包廂裡找不出第二人,沈確泰然自若坐在椅子上,右臂搭上椅背橫木,指腹輕輕摩挲耳後,“你繼續。”

似看客般輕飄飄一句話,阮妤深吸一口氣,折回:“讓他放開,欠的錢我會儘快還。”

沈確嘴角勾起若有似無的笑意,摩挲耳後的手放在椅背上自然垂落,“跟我去把合同簽了。”

他話音剛落,阿讓果然鬆了手,阮素雲渾身被抽乾了力氣似的,綿軟無力半趴在地毯上,猛烈地咳著,臉漲得通紅,說不上一句話來。

阮妤要過去,沈確不容商量拽住她手腕交代阿讓一句拉上她徑直離開,守在門口的工作人員耳聽八方,從外麵推開門低聲喚了一聲“確哥”。

現下阮妤可以大概確定沈確身份了,這家賭場很能說上話的領導,甚至能決定阮素雲賭債的事能不能大事化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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