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多......蟲子......”唐玉斐裝作疑惑和驚恐的模樣捂住自己的頭,瑟瑟發抖,表情滿分。
柳圳盯了她半晌,卻突然笑了,蹲下身扶住女孩瘦弱的肩膀,語氣平緩地告訴她:“什麼都想不起來了是嗎?我告訴你,你叫阿玉,是我手底下的蠱師。不久前你遭人暗算傷到了腦,所以忘了一切。”
蠱師?這陰陽人還真能唬,唐玉斐心裡嗬嗬,表麵上卻皺起眉毛,咬字輕語:“蠱師?那......是誰暗算我?”
“唐家,唐安姝。”
唐玉斐心中微凝,表情卻忍住了沒有表現出異樣。這柳圳,滅人滿門還不夠,這是想讓唐家兩個遺孤自相殘殺嗎?!心思真是夠歹毒的!唐家家主所信非人。
“那我的眼睛......”
“你生來就是個瞎子。”柳圳的臉上閃過一抹陰謀得逞的快意,隨後鬆開她站起身,“阿玉,唐安姝傷了你,你該從她身上討回來,明白嗎?接下來好好休養,然後重學蠱術。”
“她留在這裡,讓我看到成果。”
最後這句話不是對唐玉斐說的,她聽到柳圳的腳步聲遠去,唯有她身前這個人還遲遲沒有動靜。
“你叫什麼名字?我們之前認識嗎?你也是蠱師?”唐玉斐又在地上摸索著尋找裴止。
可下一刻,一隻腳毫不留情地、狠狠地踩在她的四指上,用力之大,讓唐玉斐覺得自己的指骨幾近斷裂,她沒忍住慘叫出聲。
“你在說謊。”
略帶嘶啞的低沉聲線自頭頂傳來,聽不出是什麼情緒,卻仿佛裹挾著風刀霜劍的寒與利,令人心頭發冷,遍體生寒。
裴止麵無表情地看著匍匐在他腳下、疼到抽搐的女孩,心裡無波無瀾。
十指連心,唐玉斐麵色扭曲,皺緊了眉毛,幾乎要感覺不到自己的四指。可這時候她還要裝作惶恐和不安,仰著小臉對裴止說道:“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把你剛才說的話再重複一遍。”
“我不知道你在......”手部疼痛感倏然加重,唐玉斐的話生生卡在喉嚨裡,裴止垂眸看著她,腳掌碾著她的指尖關節,一點點用力。
唐玉斐心態要崩了,她在想,現在就殺了他丫的自己的勝算能有多少?對於裴止的武力值她是一點底細不知啊!更何況,她現在瞎子一個,退一萬步來講她現在就能撂倒他,逃出柳家的可能性也是負數!
沒錯,裴止所在的地方就是柳家除柳圳外不入第二人的禁地,誰都不知道,表麵仁厚的柳圳在裡麵養著這樣一隻奪命惡鬼,裴止就是他所有的野心和罪孽。
指骨真的斷之前,唐玉斐選擇戰略性低頭,睜著無神的大眼忍疼說道:“我沒有說謊,我隻記得一些零星片段......好像有誰教過我如何引蠱......”
引蠱?裴止第一次聽到這個詞,漠然追問:“什麼蠱。”
唐玉斐臉上的表情更茫然,低喃輕吐:“是......母子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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