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可惜還沒來得及碰到季朝歌。
那隻大獸口中便發出一聲極度淒厲的哀鳴。
“嗷——”
一根尖銳的箭矢刺入大獸的軀體。
血液瞬間染紅地麵。
大獸瑟縮的跌落在地,身體不斷的顫抖著。
而在隨後不久,幾個小廝衝了出來。
看著地上的大獸,和被撲倒的季青山,兩個小廝被嚇得臉色慘白。
連忙點頭哈腰,不住的道歉。
“家主,您沒事吧?它太過狂躁,沒有藥,小的們根本管不住它,這才……”
那幾個小廝努力解釋著,腿抖得快晃出殘影。
而季青山踉蹌的站起身,眼底幾乎要冒出火星子來。
他剛剛被大獸撲倒,被迫在泥地裡滾了一圈。
此刻渾身臟汙,活像是剛從泥地裡撈出來的泥人。
季青山是從被人看不上的庶子一路做到家主之位的。
所以與彆人相比起來,季青山這個名不正言不順上位的庶子要更加在意麵子。
今日難得和兩位化神期大能見麵。
季青山激動又緊張,連衣衫上的褶皺都要仔細撫平。
卻在這關鍵時刻,因這隻大獸丟了麵子。
季青山雖怒不可赦,可當著兩位化神的麵,他又不好直接發作。
於是深吸一口氣,陰沉著臉道:“把它帶走,莫要衝撞了貴客。”
說罷,季青山一甩袖,冷哼了一聲。
見狀,那兩個小廝抖得更厲害了。
季青山雖然表麵沒說什麼,但明眼人都看得出。
季青山這是動怒了的意思。
就算如今沒說什麼,等到來日貴客離開……
他們還是落不得什麼好下場。
想到這,那兩個小廝的表情越發苦大仇深。
季青山礙於麵子,不好公然發火。
那兩個小廝就不同了。
他們一邊拖拽著大獸往前走,一邊惱怒的在大獸身上踹了幾腳。
以此發泄自己心中的不滿。
那隻大獸剛被箭矢刺穿了身體,又被那兩個小廝狠踹。
可在這種遍體鱗傷的情況下,它卻出人意料的沒有發怒。
隻是趴在地上,目不轉睛的看著對麵的季朝歌,口中發出微弱的哀鳴。
落在地上的爪子無力的抬起又放下。
大獸奮力的掙紮著。
似乎是想要擺脫那兩個小廝的控製,去觸碰遠處的季朝歌。
不過它的努力並沒有成功。
那兩個小廝也都是人精。
隻一眼,就看出對麵那兩人是不得了的貴客。
生怕自己再被牽連。
那兩個小廝拽著大獸身上的項圈,生拉硬拽的將它帶走。
而大獸一動不動。
隻是被帶走時,它依舊看向季朝歌所在的方向。
眼中似有淚光閃過。
大獸這番人性化的態度讓沐雲舟覺得古怪。
想起動物的嗅覺比人類更加敏銳。
沐雲舟不動聲色的側身看向季朝歌,用眼神詢問季朝歌有沒有見過這隻大獸。
季朝歌沉默的搖了搖頭。
但視線再度看向那隻被拖走的大獸時,季朝歌不由得抿了抿唇。
不知道為什麼……
他總覺得那隻大獸,帶給他一種熟悉的溫暖的感覺。
可是……
繼母對野獸毛過敏。
季明朗更是覺得獸類臟汙,難等大雅之堂。
他倒是喜歡靈獸。
但在季家,從不會有人考慮過他的感受。
所以自小到大,他都從未在季家見過靈獸的存在。
偶爾見過,也是在後山。
那些被季青山圈養來用於戰鬥,根本無法與人接觸的暴躁靈獸。
至於剛剛那隻……
季朝歌眸光微動,無意識的想跟過去找那隻大獸。
可前腳剛邁開腿,後腳季青山就攔在了他的麵前。
熱情的招待道:“時候不早了,兩位尊者進屋說可好?”
季朝歌和沐雲舟彼此對視一眼。
最後不動聲色的點頭。
大獸的鬨劇結束過後,季青山熱情的把他們請入了季家。
與昔日落魄的季家不同。
如今季家學會了繪符之術,門客遍布天下。
沐雲舟進去時,偶爾還能看到在四周忙碌的門徒。
那些門徒苦苦用朱砂煉製符咒。
但所繪製出來的符咒大多威力平平。
隻能點燃小火苗,或者召喚出一根小樹枝,造出一小碗水。
沐雲舟目露失落。
一邊看,一邊用傳音私下和季朝歌吐槽。
“我原以為符咒都是如二師兄你手中的那般。”
隻用一張符,便可把元嬰按在地上狠狠摩擦。
不可為不瀟灑。
至於季家的這些門徒……
雖說明麵上,他們都是繪符作戰的人。
可兩相比較的話……
季家教導出來的門徒所繪製出的符咒,在季朝歌麵前就像是雕蟲小技。
季朝歌表麵麵不改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