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仙上的白兔妻》(1 / 2)

九幽山。

“你不是說這隻是個雲豹獸嗎!怎麼是個百足魘蟲!”

一個玄衣勁裝的少年躲過百足魘蟲甲殼下伸出的長觸,就地翻滾,吃了一嘴的灰土,呸了一聲抹了一把臉,連喘息回答的功夫都沒有,“冰刃,出!”

一把裹著寒霜氣息的銀色長劍自他身後的劍鞘飛出,直刺遠處那隻鬨的天翻地覆的百足魘蟲,架勢是擺了十足,可惜隻在百足魘蟲的甲殼處留下一道淺淺的劃痕。

少年瞪大雙眼,似是不敢相信,反手又把冰刃重新召回手中,“怎麼回事啊,這東西怎麼這麼沒用,父親還把他日日帶在身邊!”

身旁一個個子稍矮些的少年喝了一聲,“就你這種修為還想用你父親的法器,有用才有鬼了!”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隻百足魘蟲似被激怒,一頭紮入土中,尾端的長須擺弄著,留下一個深坑,地麵瘋狂搖動,就像有什麼東西馬上要從底下破土而出一樣。

“快跑!那蟲子爬土下去了!”

兩個少年縱身禦劍想要離開,可動作終究慢了一步,一根很長的布滿鱗片的觸手從地下破了出來,速度極快,卷住先前那個持著冰刃的少年就要往地底拖去。

一旁禦劍的另一個少年驚怒的喊了一聲,“鄭冷鬆!”然後飛身而下想去救人,卻被不知從何處伸出來的又一條觸手猝不及防的擊遠,撞到樹上慢慢滑落下來,隻覺得喉間腥甜,捂著胸口渾身疼痛實在是難以動彈。

就在這時,林中一道黑影竄出。

那黑影腳步迅猛,踩在百足魘蟲的觸手上一路奔襲,毫不猶豫的伸手輕鬆的一把拽斷開來,斷掉的觸手卷著那個少年被一起扔遠,紫色的蟲血四濺。

百足魘蟲在地底哀鳴一聲,重新又破土而出,像發了瘋一樣攻擊那個黑影。

黑影在雜亂的攻擊中不慌不忙,遊刃有餘的閃躲,並一根根的把其他觸手接連扯掉。

兩個少年不知什麼時候又艱難的聚攏在一起,皆是目露震驚。

“好厲害啊,瞧這身形,連法器都不需用的,定是修為高深!那堅硬的觸手竟然這麼輕鬆就弄斷了,也不知是哪門哪派的,我定登門拜謝!”鄭冷鬆一陣驚歎。

旁邊的少年有些痛苦蹙著眉頭,仔細凝視著,“……不對……他應該是個妖修!你瞧他身後……”

鄭冷鬆定睛看去,就發現黑影身後似乎有條……灰色的尾巴?

數十條觸手被扯得乾淨,百足魘獸奄奄一息,蟲血蔓延到了數十米開外,卻還是不依不饒的攻擊黑影。

黑影腳步一蹬,踏在百足魘蟲的頭部,一把破開紅褐色的堪比玄鐵一般硬的甲殼,手再掏出來時,手心裡握著一枚幽藍色的妖核。

百足魘蟲龐大的身軀抽動了幾下,然後徹底癱在那裡,唯留下一地的蟲骸和四散的觸手。

蔣彌對身上濺到的蟲血不以為然,收起妖核,從已經死去的百足魘蟲的的身上輕輕躍了下來。

兩個少年此時卻急匆匆的跑了過來,“前輩留步,前輩留步!”

鄭冷鬆氣喘籲籲的在蔣彌身前站定,然後與身邊的少年一同拱手,“多謝前輩救命之恩!晚輩叫鄭冷鬆,不知前輩家住何處,我歸清門日後定攜厚禮登門拜謝!”

鄭冷鬆話正這麼說著,眼睛卻始終忍不住往那妖修的頭上身後打量。

現在離的近了,他才發現這妖修不僅是身後有一條垂落蓬鬆的灰色尾巴,且頭頂處還有一對時不時抖動一下的灰色獸耳。

看著……倒是挺稀奇。

妖修在這修真界從來不是什麼難見的稀罕物,妖修與人修無異,甚至在修行上比人修更占有一份得天獨厚的天生妖力,若修行得當,可在短短數十年裡超過修煉百年的修凡人士。

隻是他們雖有天生妖力,化為人形卻是不易,有些妖終其千年都是獸態,難化人形。大部分妖獸最起碼得花百來年才能化有人身。

可看麵前這個妖修,雖然還帶著尾巴獸耳,但應該也是幾百歲的年紀了。

所以,鄭冷鬆在蔣彌麵前自稱晚輩。

妖齡剛滿二十歲的蔣彌對此不置可否,隻聽著鄭冷鬆說話,卻在聽見歸清門三個字的時候,略有所思的垂下眸去盯著鄭冷鬆,“你是歸清門的人?”

鄭冷鬆帶著些少年氣的洋洋自得。

雖然滿身塵土,狼狽不堪,但還是挺起胸膛來,清咳了兩聲,麵上掛著故作謙遜的笑,“是的,晚輩便是歸清門飛亭宗宗主之子,我父親便是赫赫……”

他話還沒說完,便被身邊少年搗了一肘子,疼的哎喲一聲,身邊少年看都不看他,彎腰施禮,“晚輩叫白嘯,多謝前輩救命之恩。”

蔣彌看著兩個少年,嘴角勾起笑來,“我向來都是彆人欠了我恩情,就讓彆人當場還了的,你們現在準備怎麼還我。”

白嘯和鄭冷鬆雙雙對視一眼,各自身上身下摸索了個遍。

鄭冷鬆把父親的冰刃不動聲色往身後掩了掩,這個劍是他父親的貼身法器,怎麼也不能用來還恩,若被他父親知曉,恐能扒了自己的皮。

鄭冷鬆有些苦惱的開口,“前輩,晚輩們出來的急,沒能帶上些什麼好的東西,連靈石都沒帶上幾枚,不若這般吧,前輩隨我們回一趟歸清門,到時候前輩要什麼就有什麼。”

白嘯一聽他又誇下如此海口,暗中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鄭冷鬆反應過來自己說了什麼,有些窘迫的摸了摸自己的鼻子。

蔣彌沒有說話,將手中的妖核攤開在兩個少年麵前,“這個妖核我都可以送你們,但你們須得答應我一個條件。”

鄭冷鬆看著那個妖核眼睛都直了,百足魘蟲的妖核本就難得,更遑論那麼大隻的百足魘蟲。若能為自身煉化,不知能長多少修為,但他在白嘯的怒視下還是收回了眼饞的目光。

他語氣凜然的道,“這個妖核是前輩自己得來的,我等小輩豈能貪圖。”

蔣彌看著他,覺得有些好笑,“我非是讓你們答應什麼難辦的條件,我隻想入歸清門罷了。”

鄭冷鬆和白嘯兩兩相望,皆從對方眼中看到驚愕。

“……前輩,你說什麼?”

——

歸清門長亭宗。

宗主鄭迎海麵容肅正,不怒自威,一身素色道袍,手持五尺檀木杖棍坐在主堂,堂上圍坐著一圈歸清門各宗的宗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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