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都不重要了。
現在他終於抓住了自己覬覦已久的癡念與妄想。
不管如何,他都不可能再鬆手的。
蔣彌看程綻情緒平複下來了,低頭看了看懷裡的人。
“渴嗎,我給你倒杯水去,你坐這裡。”
說著,蔣彌剛準備下床,卻被程綻拽住了袖子。
程綻紅著眼看他,“我和你一起。”
蔣彌自然沒察覺到問題,他反拉起程綻的手。
“走吧。”
程綻靜靜的抓住蔣彌的手跟在蔣彌的身後,隨著蔣彌離開了臥室。
這裡應該是一棟二層小洋樓。
蔣彌帶著程綻來到一樓客廳,從餐桌上的玻璃水壺裡麵倒了杯涼白開,遞給了程綻。
“來,喝水吧。”
程綻伸手接過杯子,視線卻落到了茶幾上麵的半麵沒有繡完的鴛鴦刺繡上。
蔣彌發現程綻看那刺繡的眼神帶著幾分陌生,不由得感到幾分好笑。
“睡糊塗了嗎,這是你前幾天打發時間繡的,你忘記了?”
程綻手靜靜握緊了水杯,直至指尖壓出白痕來。
程綻垂眸斂起情緒,輕輕笑了笑,“沒忘。”
程綻喝完水後,蔣彌帶著他重新上了樓。
蔣彌把人摟在懷裡,睡前都在再三叮囑,告訴程綻如果哪裡不舒服就告訴他。
程綻打了個哈欠,頭故作困頓的窩在蔣彌胸前,拽住蔣彌的睡衣,答應了下來。
直到,蔣彌的呼吸慢慢平緩下來。
程綻才睜開了眸子。
眸間無絲毫的困意。
一直到了第二天清晨。
蔣彌起來的時候,就發現身邊已經沒人了。
他下樓去看的時候,就發現程綻在看櫃台上的一個相框。
那相框裡麵的照片是蔣彌和程綻。
那是一年前去照相館裡麵照的。
蔣彌走近程綻。
“怎麼了。”
程綻立刻轉過身來,眸間溫軟,指尖扶正鏡框,“我就看見了,有點懷念罷了。”
不。
那是假話。
程綻絲毫不懷念。
這張照片是不屬於他的記憶。
不管那上麵的人是什麼時候的自己,他都想狠狠撕碎那張可笑癡傻的臉。
沙發旁的垃圾桶裡就放著揉作一團的半麵刺繡。
瘋狂的嫉妒在心頭野草般的瘋長,卻被程綻遏製了下來。
可他隻要想到那個家夥曾經得到了蔣彌,他就連殺人的心都有了。
僅憑短短的一個早上,程綻就通過各種東西,大致猜測到自己應該是突然來到了幾年後。
這種事情更像是鬼怪誌異裡的傳說。
但他不在乎,也不準備探究背後的原因。
他隻需要抓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就夠了。
這是他的機會,唯一的機會。
蔣彌洗漱完了之後,就看見今早的程綻似乎沒有澆花,鐵皮水壺放在一邊。
程綻從幾年前就開始有了養植花花草草的習慣,幾乎是每天早上起來就澆水打理。
今天程綻忘記了也不奇怪,昨天的噩夢肯定對他有影響。
蔣彌沒有提醒程綻,隻自己走了過去開始澆水。
程綻跟了過去,看著蔣彌動作想要幫忙。
蔣彌隨手指向旁邊的一盆淺紅色的芍藥,“你看,這是你前幾個月栽的,現在都開花了。”
程綻靜靜的瞥了那盆芍藥一眼,彎起笑來,“嗯,開的真漂亮。”
蔣彌澆完花後,親了親程綻就回去換掉睡衣了。
徒留程綻一個人留在後院裡麵,貪念回憶著剛才唇間的溫度。
他麵前是許多的花花草草,顏色種類各異,養護的也很好,能看出主人的用心程度。
程綻指尖撚住那支開的最大的芍藥,慢條斯理地折了下來,隨手遠遠丟棄到一旁的層層掩映的草叢裡麵。
他眸間泛著寒,帶著嫌惡,聲音很低。
“真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