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男子潛入了翠微門。
跟玄天上宗被迎進去的人不同,他一路隱匿行跡,繞過護山大陣,略費了一二日時間。
不想玄天上宗果然對那後山相當著緊,等他到了翠微門,聽這些門人弟子的口風,後山法陣似乎已經恢複了,掌門與玄天上宗來人已經忙忙地去了後山。
翠微門掌門隻有金丹修為,紅衣男子藝高人膽大,懶懶地盤在了某棵樹上,一邊吃吃喝喝,一邊聽聽這個門派的八卦。
翠微門眾弟子對後山的議論,沒有因玄天上宗的到來而停止。聽得出他們對後山所知不多,反倒是一個叫做“千嬌”的名字被議論的更多,也聽了幾耳朵。
“煉氣期弟子因廢柴羞憤墮魔?”
修魔哪裡那麼容易?紅衣男子見得多了,這些道貌岸然的道修內部傾軋,總是互相扣這種帽子。
“她還毀掉法陣?困住了其他同門?”
“把法陣當土堆了?”
道修的弟子們,還是這樣不學無術,基礎知識堪憂。
紅衣男子不再聽他們的降智言論,無所謂的盤起來睡覺,養足精神看戲。
至於為何不進入後山?當然是因為那種法陣傳送的小空間比翠微門的大陣牢固,沒空子鑽。
他又不可能光明正大的在翠微門眾人眼皮子底下堂而皇之地用他們的法陣,隻能等人出來。
*
後山傳送陣,大團的丹霞煙氣托著峨冠博帶的一群人,看都沒回頭看淩休一眼,直接飄向山頂。
金丹期修士目力極佳,神魂亦可視物,不必調動靈氣法力,掌門等人掃視之下,便知崖邊生了桃樹一株,必有變故。
至於禁地,眾人未敢輕窺,隻用一件上宗的“伏魔鑒”探測那裡的動向。
這伏魔鑒,就是那袁長老自認為翠微門可以輕易對付墮魔弟子的東西。
半晌,“伏魔鑒”中所照射的禁地沒有任何動靜,反而是問題。
翠微掌門道:“上次來這裡,濁氣湧動不止,伏魔鑒相當狂躁。”
玄天上宗領頭之人是這一代弟子的首席,即將步入元嬰期,他對掌門的解釋不置可否。
目中無人到這樣,翠微門也沒人質疑,隻因這玄天上宗的首席,將來少不得接掌門派要職,或是重要長老,或是掌門,總之他們得罪不起。
即使現在,他能調動的人手和資源也遠勝於翠微門掌門。
這位首席第一次來這種小門派,甚至事情也不指望他能做好,隻命令自己帶來的人。
“將那桃樹砍了!根也□□!”
“遵令!”
淩休之外,其他修士也看到了大團純正煙氣懸浮,都往這裡趕來。
二號到的不早不晚,剛剛聽到這句,如遭雷擊一般僵住了。
那玄天上宗首席大弟子見了他們道:“來了?正好!”
他操縱伏魔鑒照過每個人,然後大袖子一揮動,所有弟子都被他裝入了袖中。
“伏魔鑒沒有反應,沒墮魔弟子,為何?”
掌門憂慮地看這位首席,首席隻解釋了一句“帶回去,分開審問”便無了下文。
掌門也想把這裡發生了什麼搞清楚,自己審問不如交給上宗,他們還不得罪弟子,便隻爭取了一下審問的地點必須在翠微門,且務必不要搜魂,免得傷及他們的根基等語。見那首席不耐煩,接著他隻等在一旁,不再過問。
又數息,被派去砍樹的弟子回報:“首席!樹乾砍不斷!”
“普通刀劍無用!我們靈力又無法調動……”
可見這桃樹已生靈性,那首席更加忌憚,離開監控禁地的山頭,親自去砍樹。
*
原本生活的世界隨便砍樹犯法,千嬌想不到有人對樹木這麼仇恨,此前她注意力被新長出來的樹吸引了去。
這棵樹太獨特了,從枝乾完全看不出屬於什麼已知綱目不說,她瞬移到半空,發現同一枝上,連葉片也長得各有千秋。
雖然世界上沒有兩片相同的葉子,可同一株上的形態該是相近的。就算是在砧木上嫁接,也得是相近品種,葉子不會長出花來。
簡直不敢相信是小黑球長出來的。
千嬌撓頭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