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如此,”後土恍然大悟,“難怪道祖言他神魂難歸,原是五十弦不齊。”
“昭明,你......”
“我會找到他的。”李建成打斷了後土的話,神識在那根琴弦周身掃過,淡淡道。
“或者......現在就可以試一下。”
後土縱身躍下了高台,蛇尾在接觸地麵的一刹那化作了雙腿,深衣覆下窈窕的身形。
李建成抬頭看她,對方雙眼中的急切呼之欲出。
“怎麼做?”
“鳳來五十弦,隻要有一根完好,長琴就不會真的魂飛魄散。”李建成自靈台處將那一弦取出來,攤在了手心。
入手觸感微涼,李建成沉吟片刻,道:“你能取到你自己的血嗎?”
這一句問的,是眼前分靈身後,不知隔了多遙遠距離的後土本尊。
“能。”
早在那一弦出現時,藏在分靈眼眸中的,就已經是位居重新聚合的主世界冥界的後土。
洪荒當年確實是破碎的徹底,但道祖終究還是趕到了。
毀滅之後再修複,到如今已經過了萬載,縱使不複當初,也好過浩劫之後,滿目蒼夷。
隻是因為某個原因,他們被集體禁言,無法向李建成吐露半分。
除非......
一滴晶瑩血,一根玉色弦,分彆落在李建成的兩隻手心。
玄衣公子神色肅穆,眉間染了燦金色的靈光。
血與玉色弦相碰的那一刹那,周圍的空間扭曲成旋渦狀,其間夾雜著如閃電般跳動的灰線,慢慢圍繞在琴弦周邊。
萬千世界的訊息如大江入海般傾瀉而來,李建成的唇色淡了幾分,動作卻沒有絲毫的變化。
承載了時間與空間的星空再次出現在他一個人的眼前,相連的、不相連的因果在他眼中分解成無數條細小的線,琥珀色的眸中倒映著整片璀璨星空。
後土的分靈站在他前方,出手掩飾掉幽都動靜不讓上麵知曉的同時,微微瞪大了眼。
那燦金色靈光中夾雜著的灰色細線,她,或者說分靈之後的本尊是認識的。
開天辟地之前的魔神本源,怎麼會出現在如今的李建成手中?
但後土隻驚訝了一瞬,便迅速平靜了下來。
那大概是對方不知在哪裡得到的機緣,從前與她無關,而現在......
如果能找到她巫族太子的神魂,豈不是再好不過了。
雖然長琴的歸來已經不會對如今的局勢造成什麼影響,但,至少能讓僅存的那些巫族定下心來。
李建成餘光瞥見琴弦對一顆一閃而逝的星星有了反應,忙展開神識鎖定那顆星流動的路線。
哪怕是被大道發現,也......
無儘虛空之中,雲霧旋成的眼睛像是再度睜開,冥冥之中不知是誰在某條線上推了一把,將那條正常運轉的世界線與李建成如今所在的世界線重疊了那麼一瞬。
玉色琴弦忽然光華大綻,明光閃爍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了幽都大殿之中。
那人睜開眼睛,目光掃過大殿。
“嘖,一個風寒就讓我回到了幽都?轉世的身體也太弱了點吧,還是說秦國人身體素質這麼差嗎,也不應該...昭明?!”
那白衣青年狹長的眼眸中本還有幾分疑惑,眼神落在李建成身上時,原本溫雅的模樣動搖起來。
“崽,你怎麼回事?!”
他伸手要去觸碰李建成的眉心,而那白發公子原本看見他時欣喜若狂的神情,一瞬間便收了回去,猛然後退一步。
“鳳來..不對,長琴...也不是。”
“怎麼?”白衣青年眉頭一蹙,終於發現了隱隱的違和感。
“你怎麼把你自己弄成這副模樣?死氣沉沉的。”
白衣青年茫然地眨了眨眼,收回手後沒有半分尷尬。
眼前人和他記憶中的那個相比,多了幾分不該出現在他身上的暮氣。
他認識的那個人,該是永遠張揚如風的。
李建成以眼神攔住激動地想說什麼的後土,定定地看著眼前熟悉而又陌生的容顏。
這是鳳來,也是太子長琴,卻不是他認識的那一個。
“沒什麼。”
李建成慢慢道:“你們走的太遠了,把我一個人扔在原地,不開心。”
白衣青年聞言皺了皺眉,他之前在世界之間漂泊太久,又因為奈何橋頭那一碗喝了一半的孟婆湯,記憶很是有些問題,但還是記得眼前這個人,是他找了很久的故友。
而且,什麼叫他們把他扔下了?
“你在開玩笑嗎,李昭明?”白衣青年揚眉一笑:“要麼你追上來,要麼在原地等著。”
“我們永遠不會丟下你一個。”
“是啊。”
李建成唇邊勾起一抹清淺的笑,“我知道。”
白衣青年還想說些什麼,卻見眼前人唇瓣微動,像是對他做出了一個“謝謝”的口型,然後便消失在了大殿之中。
重疊的世界線一觸即分。
“怎麼回事?!”
後土怒道:“那分明是長琴,為何不留下他的神魂?”
“是他沒錯。”
李建成垂眸道:“隻是並不是你我認識的那一個。”
作者有話要說: 害,應基友哭訴,把隔壁還沒開的扶蘇版·略微活潑·長琴拉過來安慰下這個崽了,隻會出現在這一章,且看且珍惜。
另外,怎麼都是四世同堂,咋,咱倒黴到一塊兒去了?還有在評論區放聽力的小可愛你是魔鬼嗎???我受到了極大的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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