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建成當真是欲哭無淚,欲訴無門。
天地良心, 他敢發誓他絕對沒有瞞著小夥伴們的意思!
可他回來後是真的忘了啊!
比起李建成這個本名, 他確實是更要習慣昭明這個字的。
回來以後小夥伴們也是喚字, 他的時間過得太久, 一時沒想起來不是很正常的嗎?!
他又不是故意的。
李建成委屈地想,乾嘛啊,每次都聯手打他一個。
流光溢彩的雙兵劍氣和如天女散花般的暗器一起襲來,中間還能看見根根若有若無的銀絲在天光下泛著寒芒——
我靠唐無樂, 你居然拿你看家手段來對我?!
生氣歸生氣,委屈歸委屈,李建成躲得還挺滑溜。
儘管十個小夥伴加起來也動不了他一根頭發, 他也不敢反擊回去。
誰讓他理虧呢?
就當是給小夥伴消消氣了,還能幫忙訓練一下小夥伴的準頭嘛。
李建成抱頭鼠竄之時,苦中作樂地想。
堂堂大唐的宸王殿下, 兼名震諸天萬界的昭明劍仙,此刻被攆得跟一隻小黃雞一般四處逃竄,狼狽至極。
若是被他在洪荒認識的狐朋狗友看見, 隻會感慨一下原來除了靈珠子,還有人能把這廝逼到這個份上。
可是這裡沒有, 隻有被他們的操作驚呆了的, 秦.王府領路的下人,和正要走出太極宮宮門的大唐開國大臣。
“那是...宸王殿下吧?”
程咬金死命睜大眼,又抬手重重擦了眼睛,抓著身邊的同僚到道。
“是...吧?”
房玄齡不確定道。
“很顯然, 我們都不瞎。”這是羅成。
“那我們,不用去阻止一下嗎?”
同僚看著他們家宸王殿下在寒光中翩飛的衣擺,銀光劍影激烈碰撞,總覺得......
這場麵委實突破他們的想象了。
“你覺得那兩人是宸王殿下的敵人嗎?”
“...不太像。”
秦瓊遲疑道。
以他之前對宸王殿下的了解,化解這種程度的攻擊應該輕而易舉才對。
現在這種躲避的樣子......倒像是故意躲避,讓對他動手的人消氣一樣。
不是他們宗師之間的奇妙友情。
“可是...”尉遲敬德探頭過去看了看,遲疑道:“他們再打下去,這玄武門就該翻新了。”
鋪得平整的地麵已經碎成無數小石子,劍氣甚至波及到了城樓上。
“那就翻新吧。”
他想起方才宮中太子殿下淚汪汪的說自己難啊重要的事情唯有交給信任的左臂右膀,突然有了一種大難臨頭的預感。
他們家太子殿下看到說是有正經事兒辦的宸王殿下,其實是出去和朋友...玩鬨去了,會不會一氣之下把所有的政務都推給他們然後跑路去找宸王殿下哭訴吧?!!!
以太子殿下說哭就哭的功力,很有可能這樣做。
這般想著的他,完全沒有發覺那幽青的淩厲劍芒已經朝他們那邊襲來。
“等等行雲——”
李建成退開幾步,就看到自家弟弟那一竿子手下正傻叉一樣站在城門口,躲都不會躲。
“砰——”
諸位大臣隻察覺頭頂一道鋒銳劍氣掃過,隨即便傳來了什麼東西崩塌的聲音。
拖走被刺激得腿軟的文臣同僚,他們後知後覺到,那粉裙女子的劍脫手而出,精準的將宮門上的匾額擊碎了。
力道大的連匾額碎片都沒留下,隻有隨風揚走的飛灰。
那長劍還釘在宮門之上,劍身點點花枝流紋輝映,垂下的青花劍穗還在搖擺。
李建成一愣,下意識停了下來。
唐無樂舉著千機匣如鬼魅般顯出身形,又嚇了那班大臣一跳。
這眉眼鋒銳俊美的男人“嘁”了一聲,放下手中對準宮門的千機匣,冷漠道:
“被妹兒搶先了啊......”
這語氣裡除了無邊的冷漠,還帶著仿佛被人搶了人頭一般的,明顯的可惜。
李建成無意識走了幾步,沉默下來。
那高懸的匾額其實沒什麼。
無非是,寫了“玄武門”三字。
巫行雲一劍劈了玄武門。
意識到小夥伴舉動的含義時,他竟一時不知該說什麼。
是說,曆史早就被改變了,他與弟弟不會兄弟鬩牆。
還是直接道歉,說不該將這麼重要的事情瞞著你們?
無論哪一個話題,好像都不怎麼合適。
場麵沉寂了許久,在禁衛軍來之前,李建成擺擺手,像是什麼都未發生一般笑笑:“我說行雲,我們這邊才開國,窮得很,劈了宮門你負責修好啊?”
“我呸!”
巫行雲手中另一柄劍脫手,斜斜插入地下,而後本人抱臂冷笑:
“你還會缺錢?”
唐無樂也抬手收回埋藏在空氣中的銀絲,表情十足冷峻:“你看著就不是缺錢的樣。”
李建成無語凝噎。
“這有關係嗎?!”
“怎麼沒有?”粉裙女子抬眼,眉間朱砂愈發奪目,“你們藏劍的校服整的跟個金元寶似的,是要晃花誰的眼呢。”
“並不是每一套都那樣好嗎?”
李建成瞅了瞅自己身上的雪河校服,覺得小夥伴這樣一竿子打翻全部實在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