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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祁既然是曲新絨手下,那麼多半在她的指派才頻繁提攜薑家兄妹的。

可眾所周知,曲新絨是於婉寧的母親,而於婉寧淪落到如今名聲敗壞、醜聞頻出的下場,和薑家兄妹不無關係。

甚至如今找上了門來,也不像是要為親親女兒討還公道,出一口惡氣。

反倒曲新絨一進來就朝著公司內部張望,眼神裡有驚奇、有欣賞、有探究,似乎隱約還飽含著善意?

陳揚陷入了混亂,以至於他沒注意到,剛剛曲新絨介紹時,隻說了她和於輝禮,連於婉寧的名字都沒提到過。

“我好像見過你,”薑若若細細打量著眼前人,“見過三次。”

一次是在海報拍攝場地。曲新絨戴著帽子口罩,身體不適地蹲在院落簷下,麵部遮擋得嚴嚴實實。

一次在推拿醫館。薑若若在溫夫人的授意下,學著替貴客按摩。

一次是在溫泉山莊。喧鬨嘈雜的出軌捉奸現場中,薑若若無意間驚鴻一瞥,捕捉到了跟在好友人群後方的曲新絨。

那時曲新絨沒有半點遮掩,月光傾灑在她姣好清麗的容顏上,如皎如潔,熠熠生輝。

薑若若手裡還提溜著半包瓜子,心裡感歎,好漂亮的姐姐!

記憶中紛亂的碎片彙成一處,如出一轍的眉眼和氣質叫薑若若一眼就篤定,就是這個人。

“是的……”

曲新絨眼眸微微發亮,又覺得有幾分神奇。

她竟然記得自己,難道是深埋在體內的血緣起了效用嗎?

曲新絨深吸一口氣,目光直直望向薑若若,開門見山,“我這次來,是想找回我的親生女兒,也就是你,薑若若。”

辦公室裡瞬間安靜了下來,薑若若也呆住了。

薑清遙剛端起茶杯,動作在空中停滯兩秒,又重重砸在茶幾桌麵,他蹭地站起來,握緊了拳頭:“你說的是真的?”

陳揚則稍微冷靜些,按住他的胳膊,鎮定地問:“您有什麼證據嗎?”

薑若若是薑家領養的並不是什麼秘密,網上一搜索還能找到當初人販子落網的新聞。

但曲新絨怎麼也不像是那種會遺棄生女的人,而且縱觀三十年來,於輝禮做家主期間也隻誕下過於婉寧,從未聽說過有什麼遺失的千金。

不然按照於家的財力,不得重金懸賞搜羅尋找,鬨得滿城風雨?

他們的懷疑在曲新絨意料之中,她從包裡拿出一份文件,攤在桌麵,“你們不接受也很正常,我也很難相信……這是最終的親子鑒定結果。”

陳揚和薑清遙打開文件,看了裡麵的內容,頓時說不出話來,再度抬眼看去時,才發現兩人容貌竟然極為相似,最後一絲疑慮也儘數殆儘。

薑若若從始至終都安靜地聽著,黑烏黑清澈的大眼一眨不眨,嗓音輕輕軟軟,“你繼續說。”

曲新絨感歎於薑若若的鎮定,待到握住她的手,才發現她手心冰涼,身軀竟幾不可查地在微微發抖。

到底是個孩子,從小沒有母親疼愛的關懷,在學校裡、朋友間指不定要遭受多少冷眼,縱使麵上表現得再活潑再堅強,內心也有委屈無人述說的時候吧?

曲新絨呼吸一窒,強忍著心中的酸澀,“我多年前生下你的時候,產後身體虛弱大病一場,那時家裡的保姆偷偷進行了調換,把你帶到了鄉下,後來又在你五歲時轉賣給了路過的人販子,後來……”

後來的事情大家知道了,薑若若得到薑清遙父子倆的拯救,從此在薑家落了根。

王桂華出身農村大字不識,當年做事漏洞百出,可曲新絨太過信任對方,偶有懷疑於婉寧身上橫生的胎記,也叫王桂華以孩子一天一個樣的說法給搪塞了去。

現在從頭調查,隻需不到三天,私家偵探就將當年真相擺在了她的書桌上,字字句句觸目驚心,看得她怒火中燒。

王桂華的父親和母親素質低下,從小將薑若若放養在雜物室裡居住,冰天雪地窗戶壞了不給修,一天就吃半碗麵條,常常餓得半夜睡不著覺。

還好鄰居大媽偶有投喂,薑若若才磕磕絆絆活下來,待到她五六歲,王家養雞場買雞缺錢,正巧有人販子路過,王桂華一家人就商量著把她賣了。

曲新絨麵上強裝著鎮定,眼圈卻已經通紅了,“在過去的二十年裡,你受了太多的委屈,給我一個機會補償你好不好?”

“委屈嗎?”

薑若若搖搖頭,下意識偏頭看了薑清遙一眼,再度轉過來時目光堅定無比,麵上帶著明悅的笑意。

“我在薑家過得挺好的,從小到大沒餓著也沒凍著,也有在好好受著教育,爸爸哥哥都對我很好,我不委屈。”

她說話輕輕柔柔,帶著點撫慰人心的力量,說罷又伸出手,抹去了曲新絨眼角晶瑩的淚。

薑若若實際上有些不知所措,媽媽這個詞語對她來說太過遙遠,往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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