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是主,奴是奴,定下的綱常倫理,萬沒有奴才拖著主子犯錯的邏輯。
也許她隻為了這短暫的歡愉或想看見他驚慌失措的模樣,那他就要成為那條能讓她順利抽身離去的退路。
於是幾番糾結下,漆如雋還是低頭吻上了她的唇。
寧浮蒻大吃一驚,唇縫微張,眼睛都忘了閉上,瞪著雙瞳,目光灼灼地黏在他臉上。
他在親吻下來的那一刻就闔上了眼瞼,一副專注的神情,卻隻會乾巴巴地貼在她嘴角上,連深入都不會。
寧浮蒻好氣又好笑,都親過兩次了,這人還沒學明白呢?
明明是個很聰明的,怎麼在這方麵如此欠缺經驗和研學能力?
環在他肩膀的手摩挲至他的後頸,扣住大半露在領子和冠帽外的肌膚,手感好得像嫩白的蔥莖。
他的吻太青澀了。
青澀到寧浮蒻懶得縱容,又扯著頸子把人往下拽,檀口微張,用舌尖去描摹著他的唇形。
輕舔吮舐,跟點火的折子一樣,由唇邊引出火,再燒進了交纏的齒喉。
她不是一個好師傅,根本不去教他如何換氣、如何反攻,隻一味壓著人滿足了自己的欲念。
可殊不知,他的縱容和忍讓皆源自心中的覬覦之罪。
原本是他主動,到最後臨了,又成了她反客為主,幾乎要把漆如雋給生吞入腹。
日頭高懸,出官署時,快趕上用午膳了。
幸而明媚陽光曬在身上暖烘烘的,一點都不燥熱。
這是寧浮蒻最喜歡的時節,及近春末初夏,氣候適宜,不驕不躁。
她最討厭冬天,寒冷徹骨是一回事,主要她的生辰也在冬日。
幼時每每到了生辰的那一日,就是她要受苦受難的時候,尋常的一碗長壽麵是一種奢望,隻有受不儘的冷嘲和白眼。
謝淳妃當是這天底下最厭恨她的人了吧。
可再恨又如何?
現在的寧浮蒻早就不是那個蠢鈍又可憐的小小四公主了。
她回了鸞明殿,一路上都在思索著料理奩月的法子。
“殿下,您回來了。”
奩月正抱著冊子立在院中,餘光瞥見寧浮蒻的身影,連忙擱置了手頭活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