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4. 忽憶往昔(2 / 2)

夏綾詫異的抬頭,這還是頭一回,她聽到寧澈主動提及這事。

“怎麼,你倒希望我提?”

“也不是。”寧澈否認道。他隻是心裡沒底,夏綾心中到底在想什麼。她越是不提這事,他就越摸不到她的底,就如同在黑夜中盲行,不知什麼時候又會來一個當頭棒擊。

他生怕,自己還未做好任何準備,便真如紀瑤說的那樣,已然失去她了。

“那我要是提了,你就給我辦嗎?”

寧澈抿著嘴不說話。

他這幅神情,讓夏綾覺得有些好笑。小時候,他每回被傅薇訓過之後,就是這樣緊繃繃,硬邦邦的表情,一點都沒變樣。

她在寧澈眼前抓了一下,彎唇一樂。

“你看,這事也不是我天天跟個蒼蠅一樣在你耳邊嗡嗡,你就能答應我的。要是再把你惹煩了,不僅我的目的達不到,還會讓兩個人都不高興。”夏綾將紗布纏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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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最後,打了個乾淨利落的結,“不過我不提了呢,不代表我就認頭了。阿澈,你不用總是試探我的想法,隻要薇姨的靈柩一日沒有封死在皇陵裡,我就永遠不會認頭的。”

“那如果封死了呢?你又作何打算?”

夏綾並沒有思考太久,顯然是早已想好了答案。

“離開宮廷吧。”她娓娓講到,似是有些悵然,可又有些向往,“想往南邊去走走,先回揚州看看,然後再往南走,帶著她的遺物,去福建她出生的村子,給她設一座衣冠塚。之後找個喜歡的地方安頓下來,做些小生意,教小女孩們念念書。無事時就多寫些東西,待到老了,一些傳給年輕人,一些帶到墳墓裡。”

她對未來的期待裡,沒有他的影子。可是又該讓她如何包容自己呢?兩人之間,始終會隔著一道舊事,就像藏在衾被裡的一根銀針,看似無事,可不知什麼時候露出尖頭來,一樣能將人刺的頭破血流。

好像有什麼東西在炙烤著寧澈的五臟六腑,讓他的呼吸一寸寸變得灼燙。

“喬喬,”他有些猶疑的說,“今天,皇後同我講,她不想要我,是因為她恨我,因為我毀了她的一生。是這樣的嗎?”

在傅薇去世後,每當寧澈再提起她時,很少會喊她娘,更多的時候,隻會用“她”來替代。

夏綾一怔,她並不知道,紀瑤今日竟還同寧澈說過這樣的話。

“阿澈,我覺得並不能用一個恨字來詮釋她的情感。她對你,還有你的父親,更多的像是……”

夏綾想了想,才找到一個相對恰當的詞。

“無法相容。”她緩了緩道,“如果一個人揣著仇恨過一輩子,那他遲早會變得扭曲。可薇姨不是那樣子的,她本意上並不想恨任何一個人,她隻是不想做你父親的妃嬪,也不想成為任何一個人的附屬品。”

“這座宮廷給過她希望,但也確確實實的,埋沒了她的一生。不過阿澈,這也並不是你的錯,畢竟你自己也無法決定是否要出生在這個世上。我隻能說,她算不得對不起你,你也不能要求她因為是個母親,就要無條件的為你犧牲掉一切。”

寧澈沉思良久,這是他這一生中,遇到的最難的一道難題。

他忽憶起些舊事。

那時他不及十歲之齡,是同母親吵的最凶的一次。傅薇一怒之下打了他一巴掌,同他說,如果我有的選,我寧願從未生下過你。

彼時他隻顧得傷心,不明白為何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偏要惡語相向。

可如今再想起這句話,寧澈不由得多想了一層。那句話的重點,或許不在“寧願從未生下過你”,而在於,她是“沒得選的”。

所以那時的母親都經曆過什麼呢?也許她還並未做好當一個母親的準備,可無人敢幫她解決掉這個孩子,才被迫接納一個陌生的生命進入她的人生。

若是不曾認識的女子遭此難事,他大概都會心生同情。可偏偏因為她是娘親,卻隻想要她愛自己,抓住她不讓她離開。

一陣風平地而起,吹過寧澈內心深處,他竟多生了一絲惻隱。

“喬喬,若是我……”

寧澈的話還沒說完,卻被匆匆進暖閣來的何敬打斷了思緒。

何敬額間帶汗,步履匆忙,他掌管內府第一署多年,還從未露出過如此驚惶的神色。

“主子,出事了。”何敬跪地急急稟道,“皇後娘娘中了毒,恐性命危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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