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作畫(2 / 2)

替身他上位了 義楚 11715 字 4個月前

可等了好久都沒有反應,麵前那個贏了她的人,看都沒往她那兒多看一眼。

沈清雲抬起頭,從始至終眼神隻看向薑玉堂,眸子裡像是帶著光:“我贏了。”簡簡單單的三個字,沒有半分驕傲,倒像是理所當然的陳訴。

“彩頭該當歸我。”

趙祿跑了老遠才回來,雙手捧著鐲子站在那兒。沈清雲瞧從他身側走過,眼神半分都沒停留。

她走上前,從那紫檀木的桌麵上,抱起那幾株蓮花。一張臉比那嬌豔欲滴的蓮花還要豔幾分。

她抬起頭,目光灼灼:“多謝薑表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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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房,燈火闌珊。

黃花梨木的案桌上,正擺著一副畫。薑玉堂的眼神看向桌麵上,修長的指尖時不時摩挲著玉扳指。

他瞧著那副畫都快半個時辰了。

趙祿在一邊候著,不知道世子爺這是在琢磨什麼。世子瞧這幅畫都瞧了半個時辰了。

他掀了掀眼皮,到底還是走上前。

“世子。”

薑玉堂黑沉的眼簾掀開,目光一片清明。

趙祿低頭看著桌麵上的畫:“世子可是覺得這畫有什麼問題?”

“你覺得呢?”薑玉堂搖搖頭,讓人上前。他招手讓趙祿靠近,眼神示意著桌麵上的畫,問道:“你覺得這畫可像我?”

這問的什麼問題?

趙祿瞥了一眼,二話不說直接就道:“這畫上的人一舉一動,一眸一笑都跟世子一個眸子刻出來的,怎麼會不像?”

連他也這番說。

薑玉堂緊擰著的眉心越發深了,趙祿是自小就跟在他身側的,對他最是熟悉,就連他也瞧不出不對勁。

下垂著的眼簾牢牢盯著桌麵上的畫,他卻越看越覺得不對。

這畫上的人,像他,卻又感覺不是他。

漆黑的眼簾半垂著,薑玉堂閉了閉眼簾,摩挲著玉扳指的手停了下來。

“總感覺哪裡不對。”

畫像上的人眉眼生的與他是相同,但神情又是不一樣,氣質溫潤如玉,眉眼之間卻又是刻著一股風流。

他想不清楚自己上一次出現這種神情是何種時候了。

而且……他眯著眼睛,重新去看向這幅畫。從他瞧見這幅畫開始,他就發現,這幅畫連畫風都與他極為的相識。

若不是他確定自己沒有畫過自己,隻怕還以為是自己畫的。

薑玉堂自小學畫十餘載,師從的是前太子陳琅那樣光芒四射的人物。沈清雲這幅畫功底深厚,連著畫風都與他相同,如何能不讓他疑惑?

整整一下午,緊擰著的眉心從未鬆開。

薑玉堂琢磨著讓沈清雲來這一趟,可還未開口,門口就傳來敲門聲兒。

門口的小廝壓著聲音,道:“世子,表少爺求見。”

薑玉堂立即抬起頭,目光往門口看了眼,又落在了桌麵上。他示意趙祿將畫拿到後麵去,這才衝著門口道:

“讓人進來。”

這是沈清雲第二次來他的書房了,相較於第一次著實熟練了不少。

她站在燭火之下,目光坦坦蕩蕩的,開口卻是:“那蓮花蔫兒了。”薑玉堂擰著眉,大概是沒想到她開口就是這個,拿著茶盞的手都有些收緊。

趙祿正從裡屋送花回來,聽見這話後沒忍住,倒是立即憋出一絲笑。

“表少爺。”趙祿認認真真的道:“那蓮花是晌午摘的,都到了這個時辰了自然會蔫兒。”

“您回去後,讓伺候的小丫鬟找一個敞口瓶,裡麵放滿水將蓮花放在裡麵醒上兩三個時辰。”

“醒好後的蓮花再從根莖處斜著剪一刀,再放入高頸花瓶中。蓮花不適合瓶養,這樣一般能活個兩三日。”

“知道了。”

沈清雲點了點頭,低垂著的眉眼之間連著聲音都是失落。她點著頭,卻是沒走,目光就那麼隨意的放著,也不說話。

趙祿大概是知曉自己說錯話了,表少爺瞧著很是喜愛那蓮花的樣子,他偏說隻能活個兩三日,惹了人不高興了。

她眉眼清冷,生的又好看,這樣奪目的人,高興與不高興便都格外的引人注意。

薑玉堂坐下來,放下茶盞:“後悔了?”

沈清雲的目光看過去,落在他臉上。他又道:“那對鐲子價值千兩,買一個蓮花池都綽綽有餘。”

“不後悔。”

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睛裡坦蕩,落在他臉上那一刻,剛剛那蔫巴巴兒的模樣都跟著活了過來。

“價值連城也敵不過我願意。”

薑玉堂的眼神與她對上,她眨了咋眼,那雙眼睛裡開始崩出歡喜來。清冷的麵上,滿是喜悅。

“再說了。”她這個時候心情應當是很好,那對漂亮的像是月牙一樣的眼睛裡,甚至都是光。

“我可是男子,要那鐲子又有什麼用。”她搖了搖手,梅子青的長袖下,一雙手潔白似玉。

還真是騙人騙己。

薑玉堂垂下去的眼眸中,帶著連著自己都沒察覺的笑,她當真兒以為自己裝的很好,在他麵前說謊也不眨眼睛。

搖了搖頭,想到什麼又問:“你學畫幾年了,跟誰學的?”

那畫風與他太相識了,必定是出自大家之手。而且,能畫到那個程度,並不是一朝一夕的事。

沈清雲麵上的笑意逐漸淡去。

那雙像是月牙一樣的眼睛裡,甚至連光都沒了。她抬起頭,目光看向麵前的薑玉堂,腦子裡卻是閃過另外一個身影。

兩張臉漸漸重合,她甚至分不清誰是誰。

隻記得有個聲音走上前,在她身後道:“學畫務必靜心。”五歲的她像是團子一樣大,握著毛筆坐在椅子上,搖晃著小短腿。

聽見這稍稍嚴厲的聲音,立馬從椅子上跳下去。小短腿衝上前,抱住來人的腿:“少卿哥哥。”

她仰起頭,一張臉巴掌大,肉嘟嘟的像剛蒸好的包子。此時臉上滿是討好,對著來人耍賴求饒:“今日能不能不畫了。”

“沒大沒小。”十九歲的沈少卿站在梨花樹下,一襲梅子青的長衣,端的是君子如玉。

此時,那件梅子青的長袍上掛著個包子,將他的衣擺皺巴巴的。他抬手扶著額,溫潤的臉上滿是無奈。

“我十九,你五歲,你該叫我叔叔。”他彎下腰,單手就將掛在他腿上的人提溜起來,又穩穩當當的送回了椅子上。

他站在她後麵,修長如竹的掌心包住她小小的手,帶著她的手下筆,一撇一捺:“心靜才能傳神。”

梅子青的長袍擦過書案,傳來一股梨花香。

不知何時,一眨眼,卻是已經過了十一年。

沈清雲再次睜開眼睛,黑沉的眼睛裡閃著光。她抬起頭,回憶中的那張臉就在麵前,同樣的十九歲,一模一樣的神情。

“十年。”她聽見自己的心口快速的跳動的聲音,對著這張臉,她從未有過的衝動。

想要衝上去,將人抱住。

窗外起了一絲風,桌麵上燭火晃蕩,沈清雲第一次覺得距離太遠。她轉過頭,壓抑著自己內心裡湧出來的渴望。

最後,隻淡淡道: “是位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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