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6、喂藥(1 / 2)

替身他上位了 義楚 13516 字 5個月前

小院裡終於安靜下來, 兩個丫鬟也算是得了救,被拖了下去。長凳上的血跡未乾,血腥味又濃又重。

沈清雲聽他說孩子, 隻冷的渾身都在打顫:“你……你要的……不是……孩子。”

她看他的眼神裡帶著恐懼:“你要的……是一個……控製我……讓我聽……聽話的工具。”

這樣的孩子生下來會過的幸福嗎?養孩子不是養貓,養狗,不被父母期待的孩子, 從生下來那一刻就注定是苦的。

她就是在這樣的環境中長大的, 何苦要讓她的孩子也這樣?

薑玉堂臉色大變,幾乎是不可置信的看著她:“你就因為這個?”他目眥欲裂,眼中燒著熊熊怒火:“你就因為這個把孩子給打掉?”

“你有沒有問過我?”他腦中一陣暈厥,咬著牙死死的喘著氣,一股氣在他胸口翻滾著:“要是我不是呢?要是我真心喜愛這個孩子……”

他是不喜歡小孩,但他對他們兩個的孩子卻是很期待。隻如今, 他所有的期待都成了泡沫,他甚至連知道的資格都沒有。

沈清雲連問都不問他一句,就擅自打了他們的孩子。

“你……你以為……我……我沒問……過你?”喉嚨裡那股癢再也忍不住, 沈清雲偏過頭,拚命的咳嗽著:“你當初……是如何……回的?”

薑玉堂身子一頓, 緊接著想到什麼麵色一點點全白了。

他想起之前她是問過他。

她問他,若是有了孩子後, 能不能放她走。

而自己當初是怎麼回的?

他說,她是他的, 而孩子也是他的, 他永遠都不會放手。

“你就這麼想走?”他猛然抬起頭,盯著她,眼神狠厲:“有了孩子,你還想離開?”

“是啊……”沈清雲一邊咳, 喉嚨裡的血絲不住的往外溢出來,她卻還在笑著,眼神諷刺:“我如今……都走不掉……有了孩子…… 我還能離開?”

薑玉堂麵色一點點蒼白下來。

額頭上冷汗直往下,渾身僵硬的似是站不穩。伸手幾次去扶手邊的圍欄,卻都抓不穩。

到最後,他一捏拳頭,狠狠地砸在了圍欄上:“你妄想!”

他手掌心被砸的血肉模糊,就這麼抬手指著沈清雲:“你想走,想逃開,想讓我放了你?”

他冷笑,眼神陰鷙,目光如蛇一樣冰冷,牢牢地盯著她:“我告訴你,你莫要再癡心妄想,是生是死,你都彆想逃脫我的手心。”

“瘋子!瘋子!”沈清雲死死咬著唇瓣,嘴裡止不住的罵他。她氣的渾身顫抖,唇角漸漸溢出血來。

沒等他反應過來,眼前一黑,徹底暈死過去。

***

“姑娘這是氣急攻心。”

大夫歎著氣從裡屋中出來,對著門口的人,也忍不住的勸慰道:“小產傷身,又喉疾未愈,日後還是要小心養著才是。”

薑玉堂目光往裡看了一眼,麵上的神情瞧不出喜怒,隻點了點頭。

他麵上不複剛剛那咄咄逼人的模樣,低垂著頭,聲音沙啞:“她現如今如何?”

這話一問,大夫自然多嘴了幾句:“女子流產,本就是鬼門關裡走上一遭。姑娘前幾日剛醒,如今正是體虛的時候,若是如今不照看好了,日後恐怕要留下隱疾。”

他看了眼薑玉堂的模樣,頓了頓又接著開口:“身子不適,小心將養著,日後也能慢慢恢複。隻如今,莫要讓她多說話,更不要惹她動怒。”

“若再這樣被氣暈過去幾次,唯恐日後失聲。”

薑玉堂眉心狠狠擰了擰,隨即才放下來:“知道了。”他揮了揮手,讓身側的侍衛送大夫出去。

他站在門口,往裡麵瞧著,聽見屋子裡傳來聲響,像是沈清雲要醒了。

抬腳準備進去,想了想又收了回來。薑玉堂站在門口,低著頭不知再想什麼。

侍衛送走大夫回來,瞧見他還站原地:“世子爺的手受了傷,還是讓屬下給您包紮一下。”

薑玉堂掌心鮮血淋漓,血肉模糊。他垂眸看了一眼,點了點頭。

沈清雲醒了,屋子裡的奴才都鬆了口氣。她是要是出了什麼事,隻怕是一屋子的人都有好果子吃。

沈清雲醒後坐在軟塌上,趙祿站在一邊手裡捧著藥碗,勸她:“姑娘,該喝藥了。”

趙祿扭頭往沈清雲身上看了一眼,瞧見她消瘦的模樣,心下滿是不忍:“胳膊擰不過大腿,世子爺如今還在氣頭上,順著一些日子也好過點。”

沈清雲眼神空洞,她瘦的厲害,臉色白的像紙。趙祿如何勸她都不回,隻整個人都在細細的打著顫。

“哎!”趙祿想到兩人,隻覺得腦袋疼。手裡的藥送上去,沈清雲也不喝,他站在一邊隻能乾著急。

“世子爺心裡還是有姑娘的,隻是氣姑娘把孩子流了,又傷了身子……”

話還未說完,門口又傳來一道聲響。薑玉堂受傷的掌心重新包紮好,跨著步子走了進來。

他往屋子裡瞧了一眼,眼神落在沈清雲臉上。

那目光清清冷冷的,不含表情。長靴徑直的走上前,單手接過趙祿手裡的藥:“張嘴!”

他舀了一勺,湊過去喂她 。

沈清雲唇緊緊閉著,一雙通紅的眼睛狠狠瞪著他。

“那兩個小丫鬟如今倒是撿回一條命,你若是不好好喝藥,是生是死可就難說了。”

沈清雲眼神裡麵燃燒著熊熊的恨意:“你無恥……隻……隻會拿彆……人的命來……威脅我。”

薑玉堂乘機將藥送到她嘴裡,麵不改色的道:“好用就行,日後這招若是不靈了,我再換彆的。”

他油鹽不進,眼神中也不帶多少溫情。

一勺藥送入她口中,沈清雲立即扭頭咳的撕心裂肺。

她喉嚨本就受了傷,痛的溢出血絲來。藥雖是溫的,對她來說卻是燙了,何況,薑玉堂的動作也算不得多溫柔。

她咳嗽了許久,將眼淚都逼了出來才止住。

薑玉堂看著她帕子上的血絲,麵色沉的可怕。

可再喂藥,手卻放溫柔了許多。低頭對著勺子將藥給吹涼了,才遞過去。

一碗藥喝了許久,薑玉堂放下空碗,趙祿又端進來一碗。

沈清雲瞧見後麵色便變了。

薑玉堂接了過去,照舊吹涼了再喂她。

勺子碰到唇瓣,沈清雲立即偏頭躲開:“我……我不喝。”

剛那一碗是治她喉疾的,這碗便就不一定了。沈清雲想到他剛剛說的話,隻覺得從心底裡泛著冷意。

“你不喝也得喝!”薑玉堂半點都不退讓,手依舊朝著她伸著。瞧見她驚恐的眼神,嘴裡還涼涼道:“快喝,是你自己親口答應的,養好身子之後給我生孩子。”

“無恥!”沈清雲抓過他手裡的碗,儘數潑到他臉上:“誰……誰要給……你生?”

溫熱的藥湯順著他的臉往下滴,潑在他的領口上。薑玉堂伸手抹了把臉,再抬起頭時一張臉黑的能滴出水來。

“再熬一碗上來。”薑玉堂將她手中的碗接過,遞給身側的趙祿,一張臉上陰沉沉的:“她要是再不喝,就讓人給她灌下去。”

“你滾!”沈清雲氣的渾身發顫,拿起手邊的迎枕對著他的身上砸,沙啞著嗓子對他吼一聲:“你……滾!”

她喉嚨像是被堵住了,說話都困難。稍一激動,又開始咳嗽。

薑玉堂看著她那趴著身子難受的模樣,立即站起來伸出手想去扶她,卻落到半空卻又硬生生的停了下來。

他將手收回袖子裡,麵色卻是越發的難看,眼看著薑玉堂又要發怒。

趙祿立即站出來道:“姑娘放心,這是世子爺剛找大夫開的補身子的良藥。”

“姑娘小產傷了身子內裡虧損。如今正虛弱。”他看著世子爺那一臉黑沉的臉,又急急道:“這藥是益氣補血的,並未有其它用處。”

“世子爺隻是擔心姑娘……”話還未說完,薑玉堂眼神瞥過去,趙祿便不敢再開口了。

很快,奴才便把藥送上來。

薑玉堂又給她喂,沈清雲反抗不了,隻能擰著眉喝。好在她嘗出藥裡都是滋補功效,確如趙祿所說隻是補藥後,這才放下心。

“藥喝完了。”最後一口咽下,沈清雲便偏過頭,捂著唇輕輕咳嗽著,不去看他:“你可以走了。”

她消瘦的厲害,側過頭半張臉都瞧的出的冷漠。薑玉堂落在她白皙的頸脖上,目光暗沉了許多:“飯一日三餐,藥一日四碗。”

“我要是知道你缺了哪一餐,少喝了哪一碗藥,我便親自過來喂給你吃,看著你喝。 ”

他冷冷的放下狠話,轉身就走。趙祿跟在身後都來不及,隻得小跑著勸他:“世子爺走慢一些。”

他膝蓋未好,肉眼見也足以看到同樣消瘦了許多。太醫說日後要好好生護著,若不然膝蓋出了問題,可就是一輩子的事了。

薑玉堂坐在馬車上,抬手擰著眉心,喘了口氣。

他氣的心口都在緊縮著,可同時一雙眼睛卻又有些迷茫。他與沈清雲究竟是如何走到了這步?

之前她的喜歡與愛意,莫非都是假的不成?

還是說,她就是這樣一個人,喜愛的時候,全心全意?不喜歡你的時候,似若草芥。

薑玉堂將頭往身後一靠,抬手捏了捏眉心。

她竟然還想離開,可是自己怎麼會,又如何甘心放她走?

可如今兩人又到了這個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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