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刀捅的實在是太深了,差一點點兒就要通了個對穿。好好的手上如今有了個窟窿,想想也知道這是常人難以忍受的痛。
可薑玉堂依舊麵無表情,就好像那不是自己的手一樣。趙祿看著卻心下越發顫抖。
他跟了世子這麼長時間,自以為了解世子爺的為人。可如今看見這個樣子,他從不知道世子爺這樣瘋癲。
“不好說。”大夫也是有一次遇到這種情況,早就嚇得一身的冷汗出來。
對方的來頭太大,他更加是不敢輕易的去說。躊躇了好久,才敢開口:“手和彆地地方都不一樣,手掌上太多穴道了。如今傷口雖是止住了血,可日後怎麼樣就要看恢複的如何了。”
趙祿下意識的往世子爺那兒瞥了一眼。
薑玉堂坐在椅子上,麵無表情,仿若說的不是他一樣。此時察覺到目光,卻還淡淡道:“還請如實說吧……”
“恢複的好的話,日常生活是沒有問題的。”大夫的委婉:“隻是日後那些騎馬,射箭等太高難度的事,怕就是不能做了。”
“握筆呢?”薑玉堂倒是很冷靜,像是一早就知道這個結果。他舉起自己的掌心,平靜的有些異常。
大夫的呼吸忽而一瞬,他自然是認識麵前的人的。當初狀元遊街何其的風光,這人當時就坐在馬背之上。
年少驚人的狀元郎,整個京都隻怕是無人不曉。
可是如今這隻手……
大夫不敢抬起頭,隻在小的聲音裡都夾著幾分可惜:“怕是……怕是不能了。”
分明是個讀書人,如今卻是握筆都艱難。從今往後,又算什麼讀書人呢?
薑玉堂片刻之後才反應過來,他點了點頭,隨後舉起自己的掌心,對著燭火看了許久。他似是沒想到事情那麼嚴重,但麵上也沒有多麼的後悔。
這一刀遲早是要刺下去的。
不是在他的臉上,就是在他的心裡。
從他想對沈清雲做這些事開始,他就注定了不會全身而退。總要用什麼來留住她。什麼都好,隻要能將人留下來。
如今,隻是一隻手而已。
沈清雲在第三日後才感受到薑玉堂說的責罰是什麼。
他從那日之後,就不在過來了。就像之前一樣,整個牢籠裡滿是黑暗。
沒有一絲的光。
不僅是黑暗,甚至都聽不見任何的聲響。
若是一直如此,她可能熬的下來。可每次薑玉堂來之後,同時帶來的還有光亮。
可如今卻是什麼都沒有,就像是沒了全部的希望。
沈清雲躲在牆角,整個人蜷成一團。她不知道自己有多久沒有睡著了,睜眼跟閉眼都是一樣的,暗無天日。
這樣的生活就像是至於黑洞裡,足以把人逼死。
可是她又不敢死,
薑玉堂太過了解她,知道她一日不知曉母親與宋行之的消息就一日不會尋死。
她隻能在這裡等待。
可有些等待是有時間的,她的等待卻是無窮無儘。就像是她現在這樣,不知道自己究竟要等到什麼時候。
又熬了兩日,沈清雲已經怎麼也睡不著了。她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睜眼還是閉眼,這種感覺太過恐懼,好像是與靈魂抽離。
等送飯的婆子打開門後,她到還是選擇了求饒。
婆子好像是絲毫都不意外,沒一會兒就送來一樣東西。
燭火晃蕩下,金鏈子泛著奪目的冷。還是上次薑玉堂給她的那條,一模一樣如今就擺在她眼前。
沈清雲本以為她會憤怒,或是反抗,
可她卻是伸出了手,麵無表情的接了過來。隨後親手帶在了自己的腳腕上。
當晚,薑玉堂便推開了暗室的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