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南疆·時疫(1 / 2)

將火燎雲 回渡南風 4616 字 2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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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會水滾了自己舀來喝,我在外頭有事叫喚一聲。”

祁爻坐回床榻聽聞點頭示意,她取出令牌摩擦著上頭的字。南疆地域偏遠山石嶙峋,當地民生多以山林為主捕獵,極少開墾耕地種糧。

樅河交疊邕江南北橫穿南疆域內三裡,先帝未逝前還開通江河船舶來往,如今新帝耳不旁聽下令關閉運船商交往來,南疆人善絲綢鞋製瓷磚瓦工更是一絕,擱斷水運行商路運——亡國流奴、逃荒村夫、戰敗逃兵不免入山成匪專劫過往行商。

藥水滾沸溢流至表麵發出“呲嘶”聲將她的思緒拉回,揣好令牌她杖鞘而起挪步坑起,罐係把褐灰安置上頭的濕布不知為何掉落在地。

見藥水溢流量大她便徑直握上瓷把,不料罐身發燙引得她下意識抽手摸耳。

“紀藥師,藥滾了隔布落地我身上有傷不便蹲起。”

紀馭淵甩落手中的兔毛轉身回房,他拾起隔熱布倒藥放於櫃台納涼。

“等涼了你再喝,那隻手沒被燙著吧?”

他拉開櫃屜取出一罐藥膏遞到她眼前,期間他目光轉向那放鬆側露的掌心,食、中、小指腹肉燙紅其餘地方倒無事。

“……多謝。”

她接過藥罐打開放在鼻尖一嗅,竟聞出一股清淡的鬆脂味。抹點上藥膏祁爻端起藥碟吹散藥渣而後飲儘,許是屋中悶熱她拐著鞘依偎門框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

脫毛、剖腹取臟、剁塊動作乾練,看來的確是久居山中慣常手法。

“你身上落得這麼多傷久站著不痛嗎?”

紀馭淵回眸望向她嘴角勾起一抹笑容,他洗滌去血漬將兔肉放置鍋中燉煮。

“過了這麼久我還不知道姑娘的名字,能否告訴我一聲,好讓我這個山醫生平生積個德。”

“傷口已經結痂倒也不痛,我姓祁名爻,字幕珠。”

說罷兩人相視一笑默默無言。

戌時三刻,陵陽城都南集書院玄窗邊落停著隻飛奴,桌案人頓筆起身取下飛奴腳脖套盒中的紙條,展紙見無字便將其放入茶水中浸泡。

不出片刻紙上浮出一行細字:南疆失將,將落山野負傷,未愈。

聞蒼白眉頭微蹙提筆蘸墨攪入杯中,而後他起身行至書架伸手摸過書經拉拽細繩,忽然書架頂角翹起一塊地磚,他回身取下桌案上的油燈掀起地磚入窖。

窖中環境昏暗他摸索牆壁點燃角落中油燈,油燈飄飄燃的光亮照亮了他所站的地方,狹小的窖屋四麵土牆,牆壁之上還凹進去幾塊地方裝滿大小不一的器皿。

他將油燈放在桌麵上攤開卷軸,上頭記錄了全城大小家室,如今博家勢頭漸長其延伸的爪牙同黨散至武將官司。

當朝太皇太後雖長期居於深宮安度晚年,但從暗軍情報來看先帝之死怕與其相關,如今新帝前麵佞臣後臨太皇太後的威脅。

博家明麵上與太皇太後無親脈相連,倒與祁家有所連姻,而今祁家倒台對太皇太後控政不利,部署埋伏的暗軍近些日子傳遞情報也甚少恐怕聯絡中斷。

聞蒼白取過薄布旗安插祁家與南疆域內,卷軸之上紅藍兩旗現出壓倒式輪廓,聽聞祁家女娘常作男裝滿腔忠良善戰,而今南疆蟲疫四起怕去了也是凶多吉少。

博舟皎麵色鐵青地步入地牢,前些日子衛士截獲一批飛奴情報,他尋扣三人於此豈料倆人當眾咬毒自儘,現今隻存一人留著審訊。

“你的主是誰?”

他眼眸微黠氣語沉澱,見這人遲遲沒有反應一旁的侍從識相地潑了一盆涼水。

祝幸衍暈沉地咳出一口汙血,他如今兩手被鐵鉤穿骨而過鑽心刺骨,兩日前他派遣暗軍送報豈料不知哪來的衛士攔截,八人暗軍生被擒二人他本已逃脫卻見徒弟被攔截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