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青姚乃是家中獨子尚且年幼,世道弄人讓他家破人亡投靠紀馭淵手下,祝幸衍視遇時他瘦骨嶙峋活脫脫一乞兒模樣,現在也長開了俊俏了許多。
想著他突然發出啼笑,地牢幽暗可怖博舟皎蹙眉聆聽著牢頭回音。
“你這是在裝瘋嗎?”
他眸色深沉了幾分娓娓道來:“你家住吳門橋西邊一裡,家父過世家母乃存並有一胞弟,我說的對吧?”
“你把他們殺了嗎?”
祝幸衍昂頭扯笑他眸光炯炯似乎並不怕這人的威脅。
“沒有,我是文官不喜殺生。”
他伸手掀起祝幸衍蓬亂的發梢拋出絕對的誘惑。
“你告訴我你的主是誰,我絕對保你此生榮華富貴。”
“是嗎?那我可要說了,你靠近些我沒力氣。”
他嬉笑著看向博舟皎咽了口血沫,見他弓身便朝其猛地吐去。
“……”
博舟皎也不惱隻是抽出手帕擦去臉上的唾沫,轉身吩咐侍從照顧些不死就行。
紀馭淵在屋中點了安神香見她熟睡便關門離去,林深悠悠小道中他提著燈籠走進一處洞穴,前日付青姚飛傳的信條讓他對暗軍生疑。
祝幸衍入牢生死未卜,聞蒼白罪臣之身無以相助,付青姚負傷不可貿然行動,朝中前臣也已被剝削得差不多孤立無援。
南疆疫病加重州城藥郎識淺無能無力,他看著暗軍傳來的病態,發熱咳嗽、騷癢難耐、腹背手足生出紅斑。
他翻閱醫書想來是水花,可眼下南疆藥材有限哪怕開出藥方也難濟全城百姓——荊芥、牛蒡子、淡竹葉、木通、連翹、赤芍、白蒺藜、蟬衣、燈草,煎煮取汁頻頻飲服。
他靠石而坐提筆向聞蒼白寫信讓他時刻關注動向,並暗中收集藥材以備不時之需,他將信紙塞入飛奴腿盒便任它遠去。
先帝明智讓他南隱,寇敵藺州敗火想來便要攻入南疆這道防線。紀馭淵垂眸頓筆腦中想起哪位武將,先帝開國設宴前堂應邀諸多大臣同樂,他在酒會中貌似見過這名武將,但礙於朝中眼線便與她不相識。
臨近卯時他停筆提燈離去,步入前院他於水槽前舀水漱臉。
“你平日裡都醒這麼早的嗎?”
聽見聲音紀馭淵扶去臉上的水漬,側頭看向依在門框上的人。
“我睡得少自然醒的就早,是我吵到你了嗎?”
祁爻隻覺一夜好眠倒沒聽見聲音,平日裡她不敢睡熟生怕劍落喉間,想來是這裡太過於平靜讓她放鬆了警惕。
“沒,昨日我見你背簍裡有荊芥,燈草,今天要做些什麼?”
“你會搗藥嗎?”
他側身進入屋中拿出藥臼與杵。南疆水疫幼兒尚小便不可服藥,搗成半渣滾沸成湯沐浴幾日也可。
“我拿藥材你把它搗碎一點就行,過程中覺查疼痛便直接放手。”
她接過工具放於桌台。半晌紀馭淵取來眾多乾藥丟置臼中,祁爻看了眼藥材憑借征戰她也識得幾味,不過這麼多藥混合在一起究竟治療什麼?
“你是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