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晉狀元郎呢,他該是要想辦法救我的。”趙意晚想到少年乖順的模樣眯了眯眼:“狀元郎年紀尚小,少不更事又剛入朝堂,你們得看著他些,切莫讓他因救我得罪了小皇帝。”
宗人令強迫自己忽略那聲小皇帝,再次深吸一口氣道:“長公主謀逆的罪證正是狀元郎提交給陛下的。”
趙意晚:……
又是好半晌後,長公主幽幽一歎:“都是些狼心狗肺的東西。”
實在氣不過,趙意晚一腳踢在牢門上:“一丘之貉!”
饒是宗人令剛直不阿兩袖清風,心性堅韌見多識廣,也被趙意晚這不要臉的架勢驚住了。
“據老臣所知,長公主日前在宴席上公開拒絕臣相大人的求親,還逼不善飲酒的臣相
大人飲了一壺酒。”宗人令原本是要拂袖而去,實在忍不住又折了回來打抱不平。
趙意晚召來貼身小太監在地上鋪了雪白雪白的毯子後,才坐下去抱著繡花鞋痛的呲牙咧嘴:“把這牢門給本宮砍了!”
小太監是趙意晚要俊俏小郎君後,皇帝送進來的。
宗人令:……
“宗人府大獄牢門是用寒鐵所製非寶刀不斷,長公主不必打這個主意。”
趙意晚瞪他一眼:“老滑頭!”
短暫沉默了半晌,氣道:
“本宮要越獄何苦用這般粗劣的手段。”
宗人令沉默。
說的像前些日子讓小太監砍了一天牢門的不是您一樣。
“你沒說全,臣相醉後失態掀了兩桌宴席,還罵本宮不知廉恥,不守信義。”踢到了非寶刀不斷的寒鐵上,趙意晚疼的淚眼朦朧。
瞧長公主眼中帶淚,再無賴不要臉也是個嬌嬌俏俏的女郎,宗人令莫名心軟了一瞬,正要讓獄卒請太醫時,卻見趙意晚抹了把眼淚:“宗人令可能不知,是本宮讓他在宴席上公開求親的。”
宗人令:……
看什麼太醫疼死她算了。
想來想去覺得不得勁兒又道:“長公主曾讓驃騎大將軍演練兵法給您看,一邊答應驃騎大將軍去求賜婚聖旨,一邊讓先帝拒絕。”
趙意晚抬頭:“呀~宗人令怎知如此秘聞。”
“長公主進宮讓先帝拒絕賜婚時,老臣就在屏風後。”因長公主進來的急,他不願與她碰麵隻得先躲起來,卻沒想會聽到那般不堪入耳狼心狗肺的話。
被人戳破如此不要臉的作態長公主也不惱,隻有一搭沒一搭的揉著繡花鞋,看起來沒心沒肺極了。
“狀元郎十二歲入公主府,十五歲那年下場卻被長公主強勢阻攔,說是狀元郎生的好看硬要將人留在府中多看幾年。”宗人令越說越來氣:“彼時狀元郎已是才華橫溢,待金榜題名便是我朝棟梁,效力朝廷造福百姓,卻被逼陪長公主飲酒作樂生生蹉跎了三年!”
趙意晚看著慷慨激昂口水橫濺的宗人令,不為所動。
“所以長公主有何立場說他們狼心狗肺?”若不是礙於她長公主的身份,宗人令定是要破口大罵。
但看著趙意晚一副不知悔改的
模樣,宗人令很不解氣:
“長公主仗著先帝寵愛肆意妄為,目中無人,視蒼生為螻蟻,視朝規於無物,明明已過及笄卻死活不肯下嫁,府裡不僅養著小郎君,還染指朝中大臣,簡直……簡直就是有辱斯文!”
趙意晚定定的看著他,不作聲。
等宗人令喘夠了氣,才道:“罵完了嗎?”
宗人令發了心中怒氣,頓覺舒適不少,但他覺得還能再多費些口舌,一次性把長公主罵醒。
可趙意晚沒給他這個機會。
長公主接過貼身小太監取來的筆墨,趴在雪白雪白的毯子上,奮筆疾書。
宗人令好奇的看了眼。
“南國有太子端如竹清如月,貴如玉美如畫,晚晚心向往之。”
“憶起昔日情分,三分動容七分懷念,隻恨不得立刻與賀郎遁於天地間做那雙|飛鴛鴦。”
“不知賀郎可掛念著晚晚,可願帶晚晚看山川美景,賞日出日落。”
“晚晚在此靜候佳音。”
宗人令兩眼一翻。
差點當場岔了氣。
“宗人令罵完了就勞煩將此信交於南國太子賀清風。”趙意晚很是滿意自己的佳作,拿起來吹乾筆墨小心翼翼的折起來遞給宗人令:“他此時應當還在驛館,本宮於他有救命之恩,他應當會來相救。”
宗人令幾個深呼吸後,一把接過信拂袖而去。
孺子不可教也!孺子不可教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