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大可不必!
宗人令直勾勾的盯著趙意晚,他不信這位會安分的上斷頭台!
“長夜漫漫,宗人令可要進來陪本宮秉燭夜談閒話家常?”趙意晚笑意盈盈的問。
“畢竟這好不容易到最後一晚了,宗人令可得將本宮看緊些。”
宗人令有些欣慰,他總算聽到了句人話。
這兩個月來,他何止是不容易,簡直就是水深火熱!
原本宗人府也算清閒,就編纂玉蝶錄錄皇室宗室諸事,並不需要宗人令勞心費神。
且以往進來的皇親國戚也是直接關了了事,挨到處斬或是終身監|禁,反正進了這裡大多也沒出去的可能,根本不需要花太多心思。
進來這裡頭的也沒人像趙意晚這麼作!
罵皇帝的人是有,但沒人能罵幾個時辰還不帶重複的。
挖地道的也不是沒有,但沒人敢要炸|藥炸牢房。
要往外頭送信的也不少,但沒人敢在信上明目張膽的讓人逼宮,下毒,殺皇帝!
還大言不慚的說要當女皇。
偏陛下對這位嫡長姐還有求必應,點名讓宗人令親自守著不得委屈長公主。
宗人令這兩月來心驚膽戰,隻差沒直接搬床被子住在這裡頭,生怕一個眨眼這小祖宗就不見了。
總算挨到了最後一夜,宗人令鬆了一大口氣,但人還沒上囚車他就絕對不能掉以輕心!
“來人,將本官的太師椅搬來,在此設茶案!”宗人令打算今夜死守牢門,不給趙意晚任何逃出去的機會。
趙意晚嘖了聲,道:“還有大獄門口得派重兵把守,免得本宮一不小心就溜出去了。”
“窗戶啊,房頂啊什麼的最好也都派人守著。”
小太監哀怨的看了眼長公主:“殿下把所有路堵死了,合著您就想拉奴才給你陪葬唄。”
趙意晚瞪他:“你跟著我時便說要跟本宮同生共死,莫不是框我的?”
小太監:“不……不敢。”
那時候也不知道您會這麼快上斷頭台啊。
趙意晚哼了聲:“敢說半個敢字本宮先砍了你的狗頭。”
小太監抿著唇不再說話。
宗人令氣笑了:“牢房在地底下,長公主還能把地麵打個洞再把房頂掀了長個翅膀飛走不成!”
趙意晚看了眼頭頂上堅不可摧的地麵嘶了
聲:“這誰說的準呢,萬一有包炸|藥從房頂上落下來把地麵給炸個洞,然後再放一根繩子下來,本宮順著這跟繩子爬出去不就行了?”
宗人令:……
小太監:……
獄卒:……
所有人都仰頭望著堅硬無比的地麵若有所思,他們竟莫名覺得此方法可行。
但是這麼高,長公主身嬌體貴應該爬不上去的……吧。
宗人令道:“派人在房頂上守著!”
話音剛落,卻聽趙意晚噗嗤笑道:“宗人令真有趣,這般荒唐的話也信,先不說那炸|藥能不能落得下來,就算能落下來將地麵炸個洞,那飛沙走石的也是先將本宮砸死在這裡頭。”
宗人令:!
小太監:!
獄卒:!
的確是這麼個理,所以他們剛剛是為什麼會相信長公主能順著繩子爬上去的鬼話?
宗人令氣的不想再理趙意晚。
等獄卒將太師椅搬來後,宗人令便躺在上頭閉目養神。
然後再也無話,牢房裡頭煮著露水貢茶,外頭煮著陳年老茶,茶香味混合著在獄中飄散,讓人昏昏欲睡。
天亮後,斷頭台搭好,三司監斬官陸續就位。
前來接人的囚車官員兵馬也已侯在宗人府大門。
就在此時,隻聽一聲震耳欲聾的轟隆聲自大獄傳出。
三司官員心神一緊暗道不好。
怕是長公主又出了什麼幺蛾子!
宗人令是被爆炸聲驚醒的,剛睜開眼便覺塵土飛揚,看什麼都是灰蒙蒙的。
獄卒短暫發了會兒懵,便手腳並用的從地上爬起來將還沒回神的宗人令大人架出了長廊。
恰遇衝進來的三司官員,頓時將人嚇成了結巴:“這……這怎……怎怎麼了?”
宗人府一群人灰頭土臉,連官服的顏色都看不見了。
看見三司人馬後宗人令總算醒了神,跳起來喊:“那小祖宗……不是,長公主呢!”
半刻鐘後。
宗人府獄卒奔向已經人聲鼎沸的斷頭台:“報!長公主越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