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侍女看著剛過及笄,也就是說三四年前她就將雪刃給了她的小侍女做生辰禮。
而他今日之前,仍在花重金搜尋。
侍衛不明白自家殿下突如其來的火氣是為何,但難得見自家溫淡的殿下不虞,不敢繼續追問隻道:“如此寶物用來割舌頭有些大材小用。”
馬車裡頭半晌沒見動靜。
侍衛乖覺的閉了嘴架車。
“嗖!”半刻中後,專心駕車的侍衛眼
疾手快的接住突然從馬車裡頭飛出來的東西。
低頭一看,是瓶藥。
治內傷的藥。
“給她送去,說孤報恩的。”
侍衛繃著唇,他不太能理解主子又要報仇又要報恩的複雜心理。
“再給她帶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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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道儘頭的轉彎處。
趙意晚的臉色白的可怖,因劇烈的疼痛汗水將衣裳染濕了一大片。
自武功被廢後,這樣的疼痛幾日便會來一次,趙意晚也沒想到會在賀清風麵前發作。
趙意晚閉著眼,虛弱道:“走遠了嗎。”
小侍女擒著淚點頭:“嗯,走遠了,南國太子看不見了。”
小太監紅著眼道:“殿下跟著南國太子便能用最好的傷藥看最好的醫師,殿下為何非要離開。”
趙意晚無力的趴在小侍女背上,疼的視線有些模糊。
聽出小太監的哭腔才勉強道:“賀清風在公主府時本宮是如何……待他的,你們豈能不知,要叫他……看出來本宮虛弱至此,他定會……報仇的。”
小太監抿著唇小聲道:“依奴才看,南國太子應當不是那麼小氣量的人。”
趙意晚實在沒力氣說話,隻彎了彎唇角。
賀清風的確不是那般小氣量的人。
隻是……
趙意晚意識逐漸模糊,然後徹底陷入黑暗。
小侍女腳步頓住,驚慌喚道:“殿下!”
小太監伸手替趙意晚拂去臉上的發絲,哽咽道:“無妨,暈過去了便沒那麼疼。”
這種情況在宗人府大獄已有好多次了。
每次殿下都忍著,不讓他聲張。
殿下說暈過去便不覺疼了。
小侍女抬手抹了把眼淚後。
小心翼翼的護著背上的人加快速度。
她已按照殿下的吩咐尋了一處深山小屋,裡頭一應俱全,也備了藥。
半個時辰後。
主仆三人到了山中小屋,小太監剛要去找灶台燒熱水,便覺眼前一道影子掠過。
定睛一瞧,床榻前已沒了小侍女的身影。
外頭適時傳來兵器碰撞的聲音,小太監嚇得忙奔出去瞧。
籬笆小院裡,兩個人影正激烈廝殺著。
小太監不懂武功,隻知道阿喜很厲害。
但對方瞧著有些眼熟……
“哎!彆打了,自己人自己人。”瞧清楚那人的樣貌
後,小太監忙喊道。
然沒人理他。
直到阿喜手上的匕首劃破對方的袖口後,兩人才收了手。
侍衛瞧著衣袖上整齊的口子神色複雜。
若再用力一分,他的手就得傷筋動骨。
不愧是排行第四的雪刃。
阿喜眼裡戒備寒霜不減:“何人!”
小侍女冷著臉時能凍死人。
不待侍衛說話,小太監便跑過來道:“這是南國太子身邊的侍衛,之前在府裡見過幾回。”
阿喜皺眉:“我為何沒見過。”
小太監想了想道:“他來那幾天你正好出去了。”
去殺人了。
阿喜上下打量了一遍侍衛。
不是她的對手,沒什麼威脅力。
“哦。”
侍衛:……
哦,就哦?
劃破了他的衣袖,不說點彆的?
小太監立在侍衛麵前問:“你來做什麼,你怎麼來的。”
侍衛忽略那句怎麼來的。
拿了藥瓶遞給小太監:“我家殿下讓我來給長公主送藥,說是報恩的。”
小太監接過來反複看了遍:“謝謝。”
看起來是瓶好藥,光瓶子就值錢得很。
“殿下還讓我給長公主帶句話。”侍衛朝屋子裡瞧了眼,斟酌半晌才道:
“殿下說,要是長公主被哪個小情人弄死了,記得讓長公主給殿下去封信,殿下來給長公主收屍。”
空氣安靜了幾瞬後。
小太監道:“死了還怎麼寫信,詐屍嗎?”
侍衛:……
“殿下還說,若是長公主哪日想同殿下私奔了,也記得來封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