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晚勾唇:“知道,他們的縉國話還是蘇栢教的呢。”
風傾:!
過了好一會兒,風傾才勉強平息了些怒火,堅定道:“會縉國話也改變不了他們是西寧人的事實,我絕不會讓他們進我大縉朝堂。”
趙意晚輕笑:
“風傾,蘇栢能想明白的事你早晚也能想明白。”
“就算你不安置他們,蘇栢暗地裡也會去做的,你倒是會替他省心。”
風傾皺眉:“什麼意思。”
趙意晚輕咳了聲後,緩慢道:“風傾,簽訂的條約隻有十年,期限一過,免不了再生戰火。”
“風臣相身居高位,享朝廷俸祿,便更該為百姓謀福利,得為大局著想,不是嗎。”
風傾眉頭緊鎖:“大局也無西寧無關!”
趙意晚不知是撐不住了,還是被風傾氣的,身子一軟便要往下倒。
風傾再顧不得生氣,急忙將人攬在懷裡:“趙意晚!”
趙意晚翻了個白眼兒,實在沒什麼力氣,瞪人都看起來格外柔弱。
“就隻有你敢直呼本宮姓名!”
風傾沉著臉:“你當初糾纏我時讓我喚的,說是給我一個人的特權。”
趙意晚:……
“好像是有這麼回事。”
風傾咬牙切齒:“趙意晚!”
趙意晚又咳了幾聲,才有氣無力道:“本宮沒有框你,隻有你一個人這麼叫。”
蘇栢喚她晚姐姐。
那蠻子喚她阿晚。
賀清風……喚他晚晚。
好像都比直呼姓名來的親近。
趙意晚往風傾懷裡蹭了蹭,像是怕自己會摔下去。
“風傾,抱我回去睡覺,你自己好生想想,實在想不明白……就去請教蘇栢。”
“風臣相年少成名,是我大縉國開國以來……最年輕的臣相,眼界自不該拘泥於……一方國土。”
這該死的身體,她的話都還沒有交代完,可偏偏覺得累極了,再多說一個字都覺得喘不過來氣。
風傾臉色陰沉的抱起趙意晚。
請教蘇栢!他寧願一輩子想不明白!
而趙意晚最後那句‘眼界不該拘泥於一方國土’卻讓他心神一震,似有什麼東西自腦海劃過。
趙意晚還沒到堅持到寢房就睡著了。
風傾原是要寸步不離的守著,可外頭突如其來的吵吵鬨鬨,讓他不得不離開。
不用看都知道是順天府的人。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來了。
蘇栢抓著他府裡的牌子不放,順天府的人這幾日已經來來回回搜查了三次。
搜自然搜不出個什麼,蘇栢隻是心有不甘來找他的麻煩罷了。
風傾心中有事,沒什麼精力去應付,隻讓人趕緊搜查完了便閉門謝客。
不該拘泥於一方國土。
那麼還有西寧嗎,還是整片大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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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意晚一覺醒來,已是第二日午時。
丫頭魚貫而入伺候她梳洗用膳,然過了好一會兒都不見風傾過來,以往這個時辰風傾早就湊上來了。
趙意晚隨口問了句:“風傾呢?”
丫頭:“回夫人,車夫特意回府稟報大人下朝後便被陛下召見,還未歸。”
趙意晚拿著湯勺的手一滯。
緩緩用完了膳食,趙意晚平淡道:“都去院子外頭守著,沒有傳喚不許進來。”
丫頭一愣:“奴婢要伺候夫……”
“我想一個人靜靜。”趙意晚不耐煩打斷她:“任何人不許打擾!”
即使麵無血色,趙意晚長居高位的氣勢也讓丫頭不敢再反駁。
“是。”
丫頭小廝都退出院子後,趙意晚換了件素色緊身衣袍,又披了件披風才在院中的秋千上靠著。
昨夜剛下了一場大雨,今日依舊沒有烈陽。
趙意晚腳尖輕點地,秋千緩慢蕩著,徐徐微風撩起三千青絲,衣袍微動,趙意晚享受的閉上眼,唇角勾起一抹笑。
秋千蕩高時,美人似要乘風歸去。
趙翎來時,看到的便是這樣一幕。
幼時記憶席卷而來。
那日,也是這般微風柔和。
他推著長姐玩蕩秋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