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意晚醒來後,神醫的屋子熱鬨極了。
阿喜林鵲蹲在榻邊你一言我一句足足嘮叨了一個時辰。
不是傾訴有多想念殿下。
就是問殿下這些日子怎麼過來的。
神道子忍無可忍,將兩人趕去了廚房。
以往這兩小東西半天都憋不出一個屁,現在就跟放鞭炮似的,劈裡啪啦劈裡啪啦吵死幾個人。
賀清風跟侍衛去了湯池。
屋子裡便隻剩下神道子與趙意晚。
自趙意晚醒來後,神道子還沒機會同她說上話,此時終於清靜了,神道子扯了把椅子坐下直勾勾盯著長公主。
趙意晚也打量著神道子。
麵前的人年約五十,留一把白花花的胡子,著一身青色寬袖衣袍,看起來頗有些不正經。
這……便是她曾尋遍天下的神醫?
感覺好像並不太靠譜。
“長公主果然名不虛傳,怪不得小清風如此掛念。”
小清風?
趙意晚勾唇,這稱呼倒是彆致。
賀清風說這是他的地盤。
所以神醫與他又是什麼關係。
“不知長公主與小清風是什麼關係?”
趙意晚還沒問出口,神道子倒是先問了。
神醫雙眼發亮,神采奕奕。
是八卦的味道。
趙意晚想了想,盯著神道子緩緩道。
“大楷是……救命恩人的關係。”
神道子嘖舌:“這自然是。”
趙意晚對神道子的回答毫不意外。
神醫既然能治賀清風,那麼對她的情況自然不可能不知。
“除了救命恩人,沒有彆的?”
神道子繼續追問。
趙意晚懶懶往後靠了靠,漫不經心道:“神醫覺得,還應該有什麼?”
神道子摸了把胡子,眯起眼:“至少是你儂我儂情深意切?”
趙意晚不置可否。
“否則,長公主怎願舍命相救。”
神道子微微湊近趙意晚,笑的一臉興味。
趙意晚偏頭:“神醫救不了我?”
“這是什麼話,老夫自是救的了!”神道子哼了聲,靠在椅子上很是傲嬌道。
“既然能救,何談舍命?”
神道子一愣。
半晌後爽朗一笑:“長公主心境廣闊,老夫自歎不如。”
趙意晚輕笑,沒吭聲。
神道
子:“救是救的了,但得吃些苦頭。”
“有多苦?”
神道子:……
想到小清風每日痛的死去活來,神道子猶猶豫豫道:“嗯……就可能有點痛。”
趙意晚:“哦~”
痛倒也不是不能忍。
“他知道了?”
神道子一愣。
反應過來趙意晚的意思後搖頭:“應當不知道。”
否則以小清風的性子早早就將人帶進來了。
趙意晚嗯了聲。
“既然他不知道便不必特意告知。”
神道子老神在在的一笑:“老夫早猜到了長公主的意思,是以這些天並未對小清風提及此事。”
若非有意隱瞞,小清風不可能不知。
“但這事瞞不了多久。”
趙意晚:?
神道子:“小清風通些藥理,長久以往必能看出端倪。”
趙意晚明了。
“無妨。”
神道子見她並不是很在意,好奇道:“長公主何必要瞞著?”
難道不是該以此挾恩,或是添些情意?
趙意晚垂眸。
何必瞞著?她也說不上來。
“不過舉手之勞,沒必要放在心上。”
神道子笑開:“不愧是長公主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