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鼓雷雷,旗幟飄揚。
泗城首戰一觸即發。
趙意晚一身戎裝立在城牆之上,戰場局勢如她所料,一片大好。
在黃昏前一刻,陳統領帶五萬精兵直攻桐關,因身後有長公主坐鎮,將士們熱血沸騰,越戰越勇。
而豫東軍顯然被打了個猝不及防,陣勢略散,屢屢後退。
江朔在馬背上鐵青著臉。
他一心試探,卻沒料到她竟先他一步主動進攻!
即便那人的消息不實。
可她舊疾複發總不會假!
江朔看著城牆上英姿颯爽的趙意晚,眼裡一團鬱氣。
這哪裡像是有舊疾的!
戰場上豫軍節節敗退,江朔臉色越來越差。
首戰若敗,必定士氣大減,他絕不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
隨著五萬豫軍的加入,戰況愈烈。
趙意晚勾唇,她等的就是這個時候!
江朔所有的注意力被前方戰場吸引,哪會知道,就在他派出五萬大軍時,有一人已繞過前陣去往他的軍營後方。
直到火光衝天時,江朔才反應過來中了計,當即咬牙切齒撤了兵。
聲東擊西,燒他糧倉故技重施,趙意晚,好樣的!
趙意晚看著不遠處竄得極高的火光,唇角微微揚起,兵不厭詐。
江朔,時隔多年的第一次交鋒,這份久違的大禮可喜歡?
幾月以來第一次打了勝仗,縉軍上下歡呼雀躍,個個麵露紅光,激動不已。
譚平笑的格外開懷:“首戰告捷,將士們士氣高漲,殿下計策無雙,下官佩服。”
眾將士紛紛符合,一片喜氣。
趙意晚輕笑,指了指阿喜:“得虧本宮的阿喜輕功卓越,否則此計難成。”
阿喜眨眨眼,在眾將士的的誇讚下臉色微紅,摸了摸耳朵憋出一句:“是殿下教得好。”
一陣歡騰後,趙意晚正了神色。
“此戰雖勝,但也讓江朔更加謹慎,兵力懸殊,後頭可不好打。”
眾將士也緩緩收了笑意,開始商議下一輪戰鬥。
而與此同時,南國的朝堂正劍拔弩張。
豫東使者立在朝中麵色緊繃。
他奉陛下之命前來與南國商議圍剿縉國之事,可誰曾想,帶來獻給南國新帝的賀禮竟出了茬子!
“範使者,我國新帝登基,貴國卻獻上一隻死鹿,不知這是何意!”
南國老臣指著那籠子裡了無生息的鹿氣的麵紅耳赤。
“先皇對豫東一向仁義,誰曾想先皇駕鶴西去,你豫東竟敢如此放肆,可是對我國新帝有何不滿!”
許是氣的狠了,話自然也就說的重了些。
範使者嚇得忙跪下請罪:“南國陛下,此事絕非豫東所願,這靈鹿上殿前還好好的,突然出了意外,其中定有所隱情。”
殿內半晌無聲,上位的新帝麵色沉寂,一言不發。
範使者擦了擦額頭汗水,心裡叫苦不迭,將鹿帶上來時他還特意檢查過,哪曾想前後不過半柱香的功夫,紅布下就是一隻死鹿!
鹿本是吉祥的象征,送隻死鹿給新帝,簡直就是明晃晃的挑釁。
可他豫東哪裡敢挑釁南國!
賀清風盯著鹿瞧了好半晌才淡淡道:“依範使者此言,是朕故意為之?”
語氣清淡,聽不出喜怒。
範使者卻覺背脊發涼,忙道:“南國陛下,柃並非此意。”
賀清風哦了聲:“那範使者所謂的隱情是指什麼。”
範柃強自鎮定道:“回南國陛下,我國曆來與貴國交好,也絕無可能有意為之……”
“不是你們有意為之,那便是我們的錯了?這隻靈鹿從頭到尾都是範使者的人看守,我南國可沒一人靠近過,如今出了茬子,範使者莫非想潑臟水!”
唐堂一隻手放在腰間的刀柄上,冷著臉打斷範使者。
範柃急得渾身冒汗。
南國是幾國最忌憚的存在,要是因此得罪了,他性命不保。
隻還不等他想出對策,賀清風已沒了聽他解釋的耐心。
“朕已收到豫東賀禮,範使者請回吧。”
賀清風起身,甩了衣袖單手背在背後,冷聲道:“也將戰書一並帶回去。”
範柃一驚,半晌沒回過神。
等反應過來時,賀清風已經沒了蹤影。
完了!範柃心中一片冰涼,隻覺渾身發軟不停的磕頭:“陛下,萬萬不可啊!陛下,此事誤會啊陛下。”
唐堂一臉漠然的讓人將範柃帶了出去。
誤會?嗬……
誰叫你們不長眼,打誰不好偏要去打縉國,還要聯合陛下來對付……皇後娘娘。
所以,不誤會你們誤會誰呢,這就叫做作繭自縛。
在戰書剛到豫東皇帝手裡時,南國雪域已重兵囤積,隨時準備進攻。
豫東皇帝聽完範柃稟報,重重吸了一口氣,而後將戰書扔在範柃麵前:“殺了。”
範柃來不及做任何反應,便已被皇帝近衛抹了脖子。
禦前太監麵不改色上前讓人處理了屍體,轉身恭敬道:“陛下,此事恐確有蹊蹺。”
豫東皇帝冷哼一聲:“輕狂小兒!他倒是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