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另一邊,狸殺與狼林同樣震撼。
狸殺隻是簡單驚愕後便作罷。
而狼林,心中卻如熱水澎湃。
南國陛下是長公主的駙馬?
這……簡直是無稽之談!
不行,他得趕緊回宮稟報。
然而,他注定再也回不去!
鷹刹趁著空隙朝阿喜指了個地方,道:“把他扔過去。”
阿喜一雙眼睛比之前更加清澈,還帶著濃濃的純摯,她歪著頭猶豫片刻才點點頭。
鷹刹皺眉。
他怎麼感覺阿喜與之前不大一樣。
阿喜的力道天生非凡,加上狸殺鷹刹的配合,很快,阿喜便得了機會,一把拽住狼林的腰,將他重重扔了過去。
“砰!”
隨著一道劇烈的爆炸聲,世上再無狼林。
眾人久久沒出聲。
如果可以,他們不想把這種手段用在自己人身上,可惜……各人有各人的使命,有些東西,早已注定。
鷹刹看向狸殺:“這怎麼算。”
狸殺麵色鬆動,抹了把唇角的血跡,他可以回去陪著蘇公子了。
“按規矩算。”
鷹刹挑眉,看向歡喜的跑向趙意晚的阿喜,唇角帶笑。
所以,殺手榜第一,是個小姑娘。
趙意晚張開雙手將阿喜摟入懷裡。
摸了摸她的頭:“我的阿喜終於回來了。”
阿喜埋在她懷裡,嘟囔道:“阿喜可想殿下了。”
聲音稚嫩,宛如撒嬌的孩童。
趙意晚一怔,阿喜有多久沒這樣同她撒嬌了。
“殿下,阿喜想吃糖葫蘆。”
趙意晚渾身一僵,猛地看向神道子。
阿喜不對勁!
隨後走過來的鷹刹狸殺也微微發怔。
他們剛剛就覺得阿喜與以往不太一樣,原來竟不是錯覺。
神道子眸光微閃,而後歎了口氣。
“那毒太烈,送來時又隻有一口氣,雖然人救回來了,但是心智……卻停留在了幼時。”
趙意晚一邊安撫著懷裡要吃糖葫蘆的的小姑娘,一邊喃喃道:“幼時……是何時。”
神道子伸出一隻手,頓了頓又伸出另一隻手:“最多
不超過十歲。”
趙意晚身子僵住,十歲。
她的阿喜隻有十歲?
陳統領急了:“那……還能恢複麼。”
神道子瞥了他一眼,扯了扯胡須:“不好說。”
陳統領靠近他焦急道:“怎麼不好說。”
神道子又瞥了他一眼,才道:“這就得看命,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恢複了,也說不定一輩子就這樣。”
“不對,你這麼急做什麼?”
神道子吸了一口氣,皺眉道。
陳統領麵色一紅:“我……我。”
半晌後,似是做了某種決定,他堅定的抬頭看著趙意晚:“殿下,屬下想照顧阿喜一輩子。”
軍人的承諾沒有詩情畫意,但實在。
神道子瞪大眼:“這……”
這是牆外開的桃花兒?
趙意晚偏頭,看了眼神道子。
你不是最會拆台麼,現在倒是拆呀。
神道子這次聰明了,看懂了趙意晚的意思,遂一手攬在陳統領肩上,一副哥倆好的將他扯出老遠:“聽我說啊,你來晚了。”
陳統領停住腳步:“什麼意思。”
神道子指了指阿喜,神神秘秘道:“這丫頭呀,已經被定了。”
陳統領:“……”
“什麼?!”
神道子嘿嘿一笑,道:“我偷偷告訴你是誰,你可以找他決鬥。”
陳統領瞬間鬥誌昂揚:“是誰!”
“唐堂這個名字聽過嗎?”
神道子眯著眼問。
陳統領皺眉:“聽過啊,那是豫康王啊。
雖然他不理解殿下為什麼留一個南國人在那裡,但隻要是殿下的決定,那都是對的。
神道子豁了聲:“喲,這小子都當王了啊。”
然後同情的看著陳統領:“哦豁,那你沒希望了。”
陳統領性子雖粗了些,但這句話他還是能聽懂,當即連語氣都尖了幾分:“您是說……”
神道子拍了把他的肩膀:“沒錯!就是這個人,早在兩年前就跟我們的小阿喜互定終身了!”
陳統領瞬間萎靡了。
他……沒希望了。
豫康王,他打不過。
趙意晚瞧著眾人拉長的耳朵,氣笑了。
他那是偷偷的說嗎,隻差沒有大肆宣揚了好嗎?
正在此時,馬蹄聲近。
像是一隊人馬。
趙意晚抬眸望去,見到領頭那
人微微一怔:“帝師。”
來人正是退隱已久的風府帝師。
趙意晚緊緊的盯著他,未動。
又是來阻止她的嗎。
可是這一次,她不會退讓。
鷹刹捏緊拳頭,防備的盯著來人。
當年,要不是他,殿下何至於受那些苦。
然,帝師走近趙意晚,卻欲恭敬行大禮。
趙意晚一怔,忙鬆開阿喜攔住他。
“帝師何須如此大禮。”
“帝師這次可是要用苦肉計攔本宮。”
扶起風帝師後,趙意晚淡淡道。
風帝師低頭,歉意一笑。
“當年,是老夫錯了。”
他也沒想到趙翎會養歪了。
趙意晚一愣:“帝師何意。”
風帝師神色一凝,退後幾步,舉起手中錦盒,行君臣大禮。
而他身後風府眾人,亦跟著跪拜。
這一次,趙意晚沒攔住。
她安靜的看著那方錦盒。
“此乃縉國玉璽,請長公主順應天意,登基為帝。”
“請長公主登基為帝。”
不止趙意晚,營地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是鬨哪一出。
趙翎不是還在皇位麼。
趙意晚沉默半晌,看向都城。
“帝師做了什麼。”
風帝師回道:“趙翎德不配位,不堪大任,老夫已帶鐵甲軍肅清都城。”
眾人再次震驚。
鐵甲軍?!
就連趙意晚都變了音色:“鐵甲軍?”
銷聲匿跡的鐵甲軍,竟然在帝師手中。
風帝師朝後招手,有一模樣周正的青年上前,捧著一塊鐵令,恭敬的呈給趙意晚。
趙意晚沒見過鐵甲軍的令牌,但她知道,眼前這塊就是了。
“請長公主收下玉璽,鐵令,登基為帝。”
風帝師朗聲道。
營地眾人麵色一喜,紛紛跪下附和:“請長公主登基為帝。”
一時間,仍舊立著的隻有趙意晚,神道子,鷹刹,狸殺與阿喜。
狸殺是江湖人,不參與黨羽紛爭。
過了許久,趙意晚問:“趙翎死了?”
風帝師:已軟禁,等候長公主處置。”
趙意晚聞言,冷冷一哼。
“風帝師倒是手眼通天,趙氏誰任皇帝,都由帝師說了算。”
風帝師早就料到趙意晚會發難。
形態又恭敬了幾分:“此事之後,風府徹底隱退,再不
過問朝堂。”
趙意晚:“哦?”
頓了頓又道:“趙翎成棄子,趙氏隻剩本宮一人,這皇位怎麼也落不到旁人手中,所以,帝師為何如此急切趕至城外讓本宮登基?”
風帝師一愣。
沒做聲。
兩人無聲對峙,氣氛劍拔弩張。
最後,帝師先敗下陣來,歎了口氣道:“殿下知道了。”
趙意晚勾唇,看向秦彎彎。
“是呀,本宮知道了。”
秦彎彎立在鷹刹旁邊,小心翼翼的打量他身上的傷口,麵露擔憂。
接受到趙意晚的目光後,有些無措的眨眨眼。
帝師順著趙意晚的目光看向秦彎彎。
隻是個柔弱的女子。
鷹刹察覺到帝師的目光,下意識擋在秦彎彎身前,隔斷了帝師審判的視線。
“帝師如此急切推本宮上位,是因為如今趙氏除了本宮,還有後人吧。”
趙意晚淡淡道。
帝師目光一沉。
“帝師不願讓稚子登基,便將注意打到本宮頭上。”趙意晚徐徐道。
趙翎有後。
孩子是皇後誕下的,原本這個孩子是活不下去的,因此時有後,對趙翎來說不是一件好事。
是風傾暗中救了這個孩子。
如今,這位嫡皇子,剛好一歲,養在風府。
秦彎彎當時被士兵與鷹刹嚇得六神無主,說完了最重要的情報,便將這事兒嚇忘了。
直到第二日,才猛地想起來,讓鷹刹來稟報給她。
帝師麵色稍冷:“殿下,此時正值百廢待興,需明君掌權,稚子登基,簡直兒戲!”
趙意晚不為所動,哼了聲:“那不如帝師不必退隱,留在都城,輔佐幼帝不是更好。”
帝師身子一僵,匍匐在地。
“老夫絕無異心。”
趙意晚自然知道風帝師沒有二心,他隻為縉國朝堂考慮,可是,她趙意晚何須受製他人。
就算她想做這皇帝,那也得是她親手清楚障礙,一步一步走上去的!
況且,她並沒有這個意思。
“風帝師,您可是忘了,這縉國江山是誰守住的,豫東洛北又是誰打下來的。”
趙意晚緩緩道:“所以,請問帝師,誰才有資格決定縉國之主是誰。”
風帝師半晌無話。
許久後才道:“自然是長公主做主。”
趙意晚輕笑:“帝師知曉便好。”
“東西,本宮收了,至於誰做皇帝,再議。”趙意晚瞥了眼鷹刹,鷹刹頷首,上前將玉璽與鐵令接過來。
“回宮。”
趙意晚拉過阿喜,下了命令。
“是。”
然就在此刻,趙意晚突然一把推開阿喜。
“噗!”
一口鮮血灑在地上,格外的刺眼。
鷹刹大驚:“殿下!”
帝師抬頭,被那抹紅色晃了眼,顫顫巍巍的站起來,驚慌道:“殿下!”
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眾人麵色大變。
神道子急忙扒開眾人衝上來,手指搭在趙意晚的脈間。
趙意晚恍惚中似看到了所有人朝她擁來,而她則落入了小侍女柔軟的懷抱。
“殿下!”
小侍女麵色驚恐,眼淚婆娑。
焦急的喚著殿下。
她抬手,想要安撫她,卻終是無能為力,眼前一黑,徹底暈厥。
作者有話要說:大肥章呀。
稍微劇透一丟丟,晚晚跟阿喜中的毒是一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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