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
眾人又是一陣兵荒馬亂。
神道子不耐煩的起身趕人:“行了行了,人才剛醒不能過度思慮,都彆杵在這了。”
趙意晚昏迷前,還未接受自己失憶的事實,隻覺得睡一覺起來,一切就又恢複如常了。
但是,她卻希望她是真的失憶了,按照他們的說法,如今的縉國強大起來了,豫東洛北也已收入囊中,且趙氏有後,她也能殺趙翎為兄長報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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寢殿外,眾人眼巴巴的望著神道子。
神道子胡子翹了翹,靠在紅柱上,懶懶道:“長公主中的毒與阿喜一樣,若救治的時間晚些,就會成為阿喜那樣。”
眾人看向拉著連芮的衣袖把玩的阿喜,快速轉過頭。
心智回到十歲?!
不不不,這衝擊力太大了……
“眼下隻是暫時失憶,問題不大。”
神醫說完還徑自點頭,似在說服自己。
林鵲尖聲反駁:“問題不大?!”
“如今趙翎被軟禁正等著殿下處置,帝位空懸,帝師回京,朝堂百官紛爭,這哪樣不需要殿下做主,如今殿下失憶了,這可咋整?”
神道子一巴掌拍在小鵲兒頭上:“從哪裡整來的這口音,長公主隻是失憶了兩年,又不是傻了,怎麼就不能處理這些亂七八糟的。”
小鵲兒摸著頭後退一步,哀怨的看著神道子念叨:“說話就說話乾嘛打人。”
神道子哼了聲:“因為你蠢。”
連芮等兩人鬨夠了才道:“殿下的記憶會恢複嗎。”
神道子嗯了聲:“等毒素徹底清除就會恢複。”
眾人鬆了口氣。
能恢複就好。
隻有鷹刹一臉憂色。
駙馬爺這事,該不該與殿下說。
鷹刹最後沒說。
他想著與其現在去刺激殿下,還不如等殿下毒解了自己想起來。
但他怎麼也想不到。
即使他的殿下失憶了,也能在人山人海中,將他們的駙馬爺搶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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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道子所言不假。
趙意晚是失憶了,不是傻了,所以眼下這點朝政,她能處理。
在論
誰登基之前,趙意晚先去見了趙翎。
趙翎見到她滿臉鬱色,再無之前的半點溫和。
趙意晚盯著趙翎看了許久。
她原以為他會有很多話同他說,可當看見他目光裡的憤恨時,她便知道她無話可說了。
一山不容二虎,他們不能共存。
“還有什麼遺言。”
趙意晚淡淡道。
不等趙翎說話,趙意晚又道:“不過說了也沒用,本宮不會成全你。”
趙翎哼了聲:“殺了我,趙氏後繼無人。”
趙意晚挑眉:“我不是人嗎。”
趙翎眼神陰狠:“你果然想要這個位置。”
趙意晚打量著他,半晌無話。
她當初願意退讓,不過是覺得他有做帝王的潛質,可現在看來,除了帝王的多疑弄權,旁的,他並沒有學到。
“我一直想殺你。”趙意晚幽幽道:“從知道你利用兄長的良善,害他病痛纏身英年早逝時,我便想殺了你。”
趙翎譏笑了聲:“可你沒有。”
“你寧願將江山交到我的手中,也沒有殺我。”
大愛與小愛。
她選擇了大愛。
正因如此,便越發顯得他無用。
滿朝文武對她的回護,邊疆將士對她的尊敬,時時刻刻都在提醒他,他的帝王之位,他的性命,都是她施舍的。
趙意晚並沒有被他的話激怒,對她而言,此時的趙翎猶如跳梁小醜。
她殺他,不費吹灰之力。
“不是不殺,是時候未到。”趙意晚看著他,一字一句道:“而現在,時候到了。”
趙翎身子一僵,死死盯著趙意晚。
“你這麼在意趙氏江山,會舍得讓趙氏後繼無人?”
趙意晚偏頭,嗤笑一聲:“本宮還活著呢,本宮的孩子也一樣流著趙氏的血脈,何談後繼無人。”
趙翎沉著臉,不屑道:“說到底,你還是想稱帝。”
趙意晚挑眉,沒去接他的話。
她覺得,與他再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如此安靜了片刻後。
趙意晚喚了林鵲進來。
林鵲進來時,端著一壺酒
趙翎僵硬著身體,怒目看著趙意晚。
趙意晚親自倒了一杯,遞給趙翎:“彆這麼看著本宮。”
“你以為本宮還會顧及大局,留你性命麼,嗬……趙翎,你
想多了。”
鷹刹告訴她,當時縉國正處於危難,她為了大局,甘願卸了一身武功。
現在想想,她替自己感到不值。
趙翎揮手打翻酒杯,紅著眼道:“你敢讓趙氏斷後,怎麼向列祖列宗交代!”
趙意晚擦了擦手上的酒漬,過了好一會兒才漫不經心道:“趙翎,你知道趙徹是誰嗎。”
趙翎一愣,什麼趙徹。
縉國除了他與趙意晚,怎麼可能還有人姓趙!
“想來,你應該是不知的。”趙意晚淡淡道:“因為,你以為那個孩子已經死了。”
趙翎渾身一僵,孩子?
“隻可惜,你的陰謀被風傾識破,他尋了個死嬰代替了那個孩子。”趙意晚聲音愈發冷冽:“那可是你的結發妻子,是你的嫡親骨血,你竟喪心病狂的讓他們一屍兩命!”
趙翎終於開始驚慌。
那個孩子竟然沒死,那個孩子不死,他就得死!
“害死皇後,向親生骨肉下毒手,趙翎,你覺得你還活的了嗎。”趙意晚緩緩往後退:“你所犯下的罪孽若公之於眾,百姓一人一口唾沫都能將你淹死!”
她昨日從風傾口中得知這一切時,心都涼了。
她從沒想過,趙翎會瘋魔到這個程度。
作者有話要說:晚晚記憶很快會恢複的。
坐等晚晚榜下搶駙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