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被拐(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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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煙意識清醒時。

她手腳綁著,倒趴在馬上。肚皮下擱著馬鞍,呼吸困難,如同捕到岸上瀕死的魚。

耳畔傳來粗獷的笑聲。

“杆頭!我們這趟不虧,收了個嬌娘子!她那一身皮我看著比寨裡頭的白糕都白淨!”

“那也是老子不虧!”這嗓音更粗,有些不爽:“你想分不成?”

後頭的小子打馬跟上,身子一驚,連忙擺手:“我哪兒敢哦!我這不是替杆頭你高興嘛。這幾天可是折騰慘了,有這嬌女子作伴,今晚你終於可以放鬆一下了。”

蘇煙偷偷睜眼,雜草亂石飛速流走。馬蹄噠噠作響,衝上一座矮坡,接著穿進一片樹林,鳥鳴蛙叫,此起彼伏。

影子拉得很長,日頭灑在身上,不熾,不烈,很柔和。

現是黃昏,距她晨時在臨州城外被拐已過去四五個時辰。

若這倆匪子一路沒停,此地與她要去的燕頭山也離了好幾百裡。

她眉頭微蹙,任務還未完成,她得尋辦法回去!

正想著,頭頂突然傳來一聲暴喝。

“籲——”

她心驚,雙眼闔上裝睡,怕被匪子發現端倪。

棕馬緩緩停下。

“怎麼了,杆頭?”小子回頭過來問。

“麥達,你瞧那邊可是月牙河?”

他手指之處,一灣月河映著夕陽餘暉,金光粼粼。

“就是那河。”麥達撓撓頭,有些不解。

這地方杆頭不是來了許多次了,不至於認不出啊。

結果念頭剛落,杆頭一腳踹上他後腰,麥達身下的黃馬受了驚,扯著脖子,仰天長鳴。蘇煙耳朵刺得嗡嗡叫,想揉,但隻能拚命忍著。

麥達好不容易鎮住馬兒,腦殼又被扇了一掌,熟悉的粗音砸下。

“你個蠢貨!寨子不回,你領著我上這地兒乾嘛?”

麥達委屈:“寨裡不是有規矩,不讓乾這種事。若是讓定山知道,你雷伊鐵要受罰。”

也不怪麥達自作主張,主要雷伊過去虜了人,都是在這林子辦事的。鬆快完,將人往林子一扔,是死是活,全由天命,也省了他們花工夫收拾。所以這次雷伊帶人回來,麥達自然是按慣例來了此地。

麥達的擔憂,雷伊完全沒在乎,他關注點全落在了‘定山’這兩個字上,隻當麥達是故意搬了這人出來壓他。這一想,雷伊心裡的氣,直接炸上腦門。

“他娘的!”他吐了口唾沫,大罵道:“他定山算個鳥蛋!他一個叛徒難道還能騎到我頭上不成!你給老子好好記著,我才是寨子裡的杆頭!”

麥達低頭癟嘴。

光他一個人記著有什麼用。

定山和總杆頭那是一起上過刀山,下過火海的,交情比任何人都深。寨子能建成,他占了一半功勞。而且定山不僅頭腦靈光,身手還好。過去兩年裡,他的本事兄弟們都是目睹了的,哪個不服他。

就算一年前定山離了寨子,投了軍,那也是他有新誌向,怎麼就成了叛徒,他又沒有領兵來打自家人。更何況,現在定山還帶了兵,幫著他們燕頭山一起對付對麵虎嘯坎那夥強匪呢。

當然這些事情,麥達也隻敢在心裡想想。

雷伊正在氣頭上,他沒蠢到上趕著去觸黴頭。他跟了雷伊多年,早摸清了他的暴脾氣。

果然,麥達當了一會兒木頭,雷伊自己就啞了火,自顧自地罵了幾句後,他吩咐。

“算了,來都來了。你找兩套乾淨衣裳,我們去那河裡洗洗。這幾日探消息,又是躲陰溝,又是藏臟窖,我身上早臭哄哄的了。”

麥達性子好,又為他考慮上:“那這小娘子……”

雷伊毫不猶豫:“等我們洗完,將她一並帶回去。趕在天黑前進寨,讓總杆頭過了眼,興許我還能有個漫長的洞房花燭夜。”

他邊說邊笑,放-蕩又色氣。循著那聲音,連風都能窺出他腦中浮現的齷-齪畫麵。

往寨裡帶人,不是易事。

如今虎嘯坎那幫人對他們虎視眈眈,要帶人,更是難上加難。

誰知道帶進去的,是不是對麵來的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