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破碎(2 / 2)

她一度認為,在祁珩心裡,硯台比她還重要。

畢竟過去的她,刁蠻又愛使小性子,一言不合就愛拿祁珩撒氣,還常常逼迫他去做些他不願意做的事情。而硯台就不一樣了,他忠心又護主,好幾次為了祁珩,差點喪命。

不過這氣,蘇煙也沒生太久。

因為硯台在得知祁珩幫他要了賣身契後,潸然淚下,哭得眼淚鼻涕橫飛,指天發誓,要一輩子跟著祁珩。她聽後,一下便釋然了。

蘇煙得出了個歪理:反正她與祁珩定了親,祁珩這輩子都要與她綁在一起,而硯台又發了毒誓,要與祁珩綁在一起,如此一來,硯台便一直會是蘇家的人。這樣也就間接說明,祁珩的要求浪費了!

祁珩的要求,她和硯台誰也沒有用上!

不管邏輯通不通,也不管想法是否幼稚,更不管是否是自欺欺人,隻要蘇煙覺得開心,她便願意這樣認為。

好在這想法硯台也認同。

他的賣身契一直放在了蘇父那裡,他也認為,他們三人會一直在一起。

然而事與願違。

短短幾月過去,祁珩率先離開,緊接著,硯台也走了。

而蘇煙,又成了一個人。

她回到了過去,回到了八歲之前,回到了祁珩入府之前。

仿佛十年光陰,全是夢境……

想起過去,蘇煙鼻尖有些發酸,借著喝水掩飾情緒。

調整好後,她出聲又問:“胥平與大胡子的故事聽了,所以定山呢,他是如何進寨的?”

蘇煙又繞回了之前的話題,她還是有些懷疑定山就是祁珩。

畢竟除了性格和氣質,定山的模樣與聲音都與她記憶中的那人高度重合,加上方才她又好似看到了硯台的背影,這不得不讓她心存僥幸——

說不定,祁珩還真活著。

旁邊的幾位婦女,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異口同聲:“這我們還真不知道。”

其中一人繼續:“我們來的時候,定山就已經在了,聽說這寨子就是他和總杆頭一起搞的,燕幫會有現在這規模,定山占了很大功勞。”

“要不說比起雷伊,大家更服定山呢。”

幾人嘰嘰喳喳,蘇煙摘出些有效信息,原來燕幫最初隻有幾人,後來名聲漸大,才有人不斷投靠。雷伊也是如此。

這時伶娜放下碗出聲:“麥姐姐知道!我聽說她與定山是青梅竹馬!”

青梅竹馬……

蘇煙的身體,微微僵住。

沒人注意到她的異樣,伶娜偏頭,正好看見麥歆牽著石頭過來,她趕緊揚手招呼:“麥姐姐快來,我們有事問你。”

剛剛麥歆發現石頭不見,便去尋人去了,忘了回答蘇煙,此時聽她又問起,便答道:“說青梅竹馬太誇張了。我們不過就是一個村的,他是裴阿叔的兒子,住我家隔壁。”

“你們從小一起長大?”蘇煙追問。

“是啊。”麥歆不知她聲音為何摻著悲傷,老實道:“是一起長大的。因幾年前,村裡出了些事,我們才被迫躲進了山裡。”

蘇煙:“那定山今歲是何年紀?”

“二十又七。”

蘇煙期待的心,終於死了。

歲數對不上。

祁珩今歲年二十五。

他果然不是他……

幾息後,蘇煙又聽見了自己顫-抖的聲音:“那,那三年前,臨州城內發生的一起凶案,你們可有人知曉?”

“你說的可是祁巡檢家裡的事?”一婆子應和著問。

祁巡檢,正是祁珩父親。

祁珩十八歲那年,他父親終於中了進士,在臨州當了個九品芝麻小官。自那以後,祁父祁母便帶著祁珩的兄長去了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