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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是小人,其實趴在牆頭的孩子,比秦子軒還要大個幾歲,身量已經抽長,俊秀挺拔,能算是個小少年了。

隻是頭發有些發黃,身子也有些瘦弱,臉色蒼白,能看出明顯的營養不良,縱然身上穿得衣服料子不錯,也是時興的樣式,但明顯的不太合身。

“阿軒,你怎麼這個時候來了,出什麼事了?”

一開始的興奮過後,看到自己小夥伴身上背著的包袱,理智回籠,楚鈺有些擔憂的問道。

“沒什麼事,隻是以後我估計就要靠你了,阿鈺,你可要收留我啊,你要是不收留我,我就無家可歸了!”

秦子軒擺了擺手,也不好意思說是自己受不了那嚴苛的規矩,隻好支支吾吾的敷衍過去。

“說什麼收留不收留的,我這裡平素無人會來,就我自己一個,你能過來陪我,我高興還來不及,隻是……隻是阿軒,你這麼離家,可當真想好了?”

楚鈺雖然剛滿十歲,但也是經曆頗多,心智成熟,他與秦子軒自幼相識,感情極深,他是知道對方身份的。

更是明白小夥伴在王府中,就算不受寵,那也是皇室子弟,身份尊貴,就算是朝中大臣見了,明麵上也得尊敬著。

可一旦出來,那直接就變成了沒有身份的人,皇孫和普通百姓的待遇,那其中落差可不是一星半點。

“我知道你的意思,你放心,我出來之前就已經想好了,我這個人,你是知道的,又沒有什麼大誌向,也不需要什麼大富貴,隻要安安生生活著就好……”

明白小夥伴的意思,秦子軒拍了拍楚鈺的肩膀,神思很是清明:

“與其在那個地方,活得提心吊膽的,又不得自由,倒不如出來,起碼心裡是安穩的!”

秦子軒說得很是認真,他看似是一時衝動,但其實也是深思熟慮過的,他不知道世子哥哥為何會突然關注到他。

但一個既無母妃庇護,又不得父親寵愛的皇孫,不被關注的時候還好,現在一下子被暴露在所有人麵前,會麵對什麼,實在是讓他有些惶恐。

他不是一個真正的孩子,縱然實際年齡也不大,但他已經不會去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一個根本不熟悉的人身上,相信對方會保護他。

當然,那嚴苛的禮儀規矩,也實在是讓他難受,事事不得自由,被束縛在條條框框裡的生活,與他而言,過得也委實沒有意思。

“阿軒,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會支持你!”

沉默了一瞬,月光之下,望著自幼相識的好友,楚鈺鄭重的說道。

身為世家子弟,他其實是不讚同自己小夥伴的想法,身份地位的重要性,沒有人會比他更明白。

縱然他活得再艱難,也從未有過想逃離的念頭,因為他改變命運的唯一機會,永遠都是在這府裡。

可他永遠會無條件支持秦子軒,去幫助對方做其想做之事,不是因為彆的,隻因為那是秦子軒。

那是他黑暗孤寂的生活中,唯一的溫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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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鈺乃是安國公楚承宇的嫡子,也是他唯一的兒子,隻是他一出生,母親就死了,安國公與其妻子伉儷情深,因此對這兒子自是厭惡。

隻是古代重視子嗣,安國公既不願意續娶,那他就必須得有個兒子繼承家業,所以縱然再厭惡這個兒子,也沒把楚鈺給扔了,還請封了世子。

但因著厭惡,安國公待這個兒子十分苛刻,課業沒學好打,武功沒練好打,做錯事罰,做得不出彩還要罰。

不過五歲就一個人被扔到院子裡,不許下人去伺候,什麼事都要親力親為。

親爹都不待見,下人又怎麼可能會儘心,若不是楚鈺是府裡唯一的世子,他們也怕對方有翻身的一天,那還不知道會有多少人落井下石呢。

縱然如此,楚鈺的日子也十分不好過,秦子軒與他第一次碰見,就是因為楚鈺被責罰後,發燒燒得人都迷糊了,又沒有吃得,爬出去兩人正好撞見了。

秦子軒那時候剛穿來不久,還沒有經曆那麼多,也是第一次逃出府去玩,還不懂得莫要多管閒事的道理,乍一見這麼可憐的小孩,自是不能不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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