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子想起鱗瀧左近次昨天和她說的富岡義勇會來峽霧山的事。她在這裡耗了一天自然是沒見到富岡義勇,不過良子覺得作為富岡義勇師兄弟兼好朋友的錆兔應該會去見他一麵。
畢竟按照係統所說,富岡義勇應該是來祭拜錆兔先生的衣冠塚的。
錆兔點了點頭,語氣裡帶著點感慨和擔憂,“他看起來比去年要更強了點。”
錆兔大概是最了解富岡義勇的人,他剛才在自己的衣冠塚前站了一會兒,富岡義勇就跪坐在他的麵前,一句話也沒說。
富岡義勇很強,但他自己似乎並沒有認識到這一點,甚至覺得他自己成為了水柱是一件令他十分羞愧的事。
要是換做錆兔還沒死的時候,錆兔大概會一拳敲在他腦袋上,教訓他道“露出這種喪氣的表情算什麼男子漢”之類的。
可惜這種事情他已經做不到了。
想到這裡的錆兔回過神來,他稍稍垂首,看向麵前撐著日輪刀站起來的少女。
產敷屋耀哉在信裡曾說過她擁有著令人瞠目結舌的奇妙力量,錆兔對此還挺好奇的。
說起來,身為師兄,教導一下師妹似乎也是天經地義的事。
於是當著疑惑的少女的麵,錆兔提出了鱗瀧左近次不在的時候,可以由他來稍微指點一下她的動作的事。
良子對此感到頗為高興。
然而沒過十分鐘她就高興不起來了。
錆兔在拔劍的時候和沒拔劍的時候,完全就是兩個人。
期間錆兔大概是想要說些什麼,良子看見對方的喉結動了動,不過到最後除了一邊打一邊糾正她動作的漏洞的話,錆兔也沒說什麼。
實在是太可怕了。
無數次感覺到“自己可能馬上就要死掉”了的良子在看到麵前的少年把刀收回去後,才長長地舒出了一口氣。
“反應倒是很迅速。”錆兔對此評價道,“你的日輪刀不合手嗎?”
良子一愣,順著對方的目光看向了自己那把從蝴蝶小姐那借來的日輪刀。
她遲疑了一下才回答道,“有一點輕。”
“等到順利通過考核後,會有人替你打造專門的日輪刀。”錆兔頓了頓,“不過在此之前,不好好地適應自己的日輪刀的話,是無法通過最終選拔的。”
良子點了點頭,也許是聽出了錆兔話裡的遲疑,她頗為貼心地開口問道,“錆兔先生想問什麼嗎?”
少年沉默了一會兒,“你是怎麼在搶走鬼舞辻無慘的帽子後全身而退的?”
良子:“……”
良子:“大概是因為我跑得很快。”
錆兔:?
直起身子的少女稍稍猶豫了一會兒,在想通了在指導自己劍術的錆兔麵前沒有必要撒謊後,接著補充道,“其他的話,我還有個技能。”
就在前不久,她的技能“麵對疾風吧”成功升級了之後,良子發現自己的技能欄裡又多了一項技能。
雖然和前者不一樣,因為是被動技能,所以不用喊出口號,但又是一個就算是打死她她也不願意在人麵前展示的技能。
畢竟這個技能叫做——
沐浴在霞光裡的少女挽起了袖子,深吸了一口氣。
然後在錆兔震驚的目光下捏緊了拳頭。
伴隨著轟隆的一聲巨響,以少女落拳的樹乾為中心,半徑約為兩米的樹搖晃著一並倒下,驚起了一群鳥雀。
——大力出奇跡。
空氣詭異地沉默了幾秒,已經沒有勇氣抬起頭看向少年的良子有挖個洞把自己埋進去的衝動。
不過在那之前,她聽見了錆兔飽含讚歎的聲音:“這才像個男人一樣嘛。”
錆兔在說完這句話後大概也覺得似乎有哪裡不對勁,他對上了良子的目光,有些尷尬的解釋道,“不,我不是那個意思……”
良子點了點頭:“是。錆兔先生的誇獎我明白了。”
[哈哈哈,這可是關鍵人物錆兔最高程度的誇獎了,宿主應該開心才對。]
[順帶一提,剛才人物錆兔在與宿主您對打的時候本來想說“堂堂男子漢這樣的姿態太難看了”,不過在他說出口前考慮到宿主您並不是男子漢後又收了回去。]
良子:……明白了,原來錆兔先生是這個類型。
良子與錆兔的交談終結於從係統的一句[檢測到關鍵人物富岡義勇的氣息]
[人物富岡義勇已經待在宿主您背後的那棵樹上看了您三分鐘了。]
良子:???那你怎麼現在才說?
富岡義勇當然是看不見錆兔的,而錆兔剛才的注意力都放在了良子身上,倒也沒有注意到富岡義勇的到來。
這也就導致了之前的一幕,在富岡義勇的眼裡就變成了——
良子一個人不知道在對著空氣嘀嘀咕咕什麼,最後還惱羞成怒地打倒了一片樹林。
富岡義勇的心情有些複雜。良子的心情更複雜。
她聽見了富岡義勇從樹上跳下來的輕輕的腳步聲,動作遲緩地轉過身去,目光恰好與後者對上。
富岡義勇的表情嚴肅,此時倒是像極了一位關心後輩的長輩。
“藤原。”
“是、是?”
“壓力要是太大了可以去找醫生治療。”
良子和富岡義勇認真的目光對視了半分鐘,才聲音微弱地回答道。
“不,不是您想的那樣,富岡先生。”
“……我並沒有發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