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指的是藤襲山那件事的話,良子醬是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的哦。”
太宰治的語調輕快,和闡述[亂步先生似乎又迷路了呢]時彆無二致,“畢竟這是白蘭君的遊戲嘛,要是白蘭君不想讓良子醬贏的話,良子醬無論如何都不可能贏的。”
中原中也:“……”
中原中也:“不,按這個說法的話那係統的存在……”
太宰治:“嘛,誰知道呢。也許是白蘭君故意要給良子醬希望也說不定哦。”
中原中也一頓。他似乎聽懂了太宰治藏在話中的意思。
“拚了命地努力過,結果還是什麼都改變不了——”
“這才是最令人絕望的。”
“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太宰治揚起了唇角,“白蘭君還真是惡趣味啊。”
這隻是個猜測而已,並沒有什麼證據。
但即便隻是猜測,因為是從太宰治的嘴裡說出來的,中原中也下意識地便選擇了相信。
他討厭太宰治這個人的存在,但並不否認對方聰明的頭腦幾乎沒有出過錯這一點。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
中原中也看著麵前汗水浸濕了衣服的少女,一時之間心情有些微妙。
——要不要告訴神宮寺呢?
“您看起來比我還要緊張,中原先生。”在中原中也開口之前,良子倒是率先說了話。
她的聲音裡帶著幾分笑意,大概是察覺到了氣氛的不對勁,因而故意用了調笑般的語氣。
“請您放心,中原先生。”良子垂下了握著壓切長穀部的手,她小小地吸了一口氣,來調整呼吸,“除了我以外還有富岡先生和不死川先生,堅持一下的話煉獄先生和蝴蝶小姐他們也許也馬上就會趕到。”
“富岡先生說,大家已經等待這個機會很久了。”她頓了頓,彎起溫柔的眉眼來,“大家一定會贏的。”
中原中也沒有見過其他幾個上弦,不過據太宰治的情報來看,其他的幾個上弦水平也與柱不相上下——不,甚至比起這些還是少年的柱們要高出不少。
再過個幾年也許還難說,但是現在……
中原中也從來就不相信什麼“正義會戰勝邪惡”的鬼話。說到底,看的還是實力罷了。
這樣的道理在中原中也十五歲,還是“羊之王”的時候就看穿了。
[尾崎紅葉]:不過,換個角度看的話,鬼舞辻的目標其實隻是良子小姐罷了。隻要沒抓住良子小姐的話,就算是鬼殺隊的勝利了吧。
[尾崎紅葉]:不叮囑一下這孩子嗎,中也?
……不,現在這種情況這家夥怎麼都不可能一個人逃跑的吧。
彆說是中原中也,就算是良子也看得出,她一個人逃跑後,柱們大概要換代了。
鬼舞辻無慘可不是什麼隻對目標下手的好人。
“……不害怕嗎?”中原中也沉默了半晌,還是沒有將原本打算說的話說出口。
“害怕。”
良子在這方麵倒是出乎意料地坦誠,雖然她的眉宇之間完全看不出害怕這種情緒。
“不過我好像很擅長和這種情緒和平相處。”
——這家夥倒是還挺樂觀。
“富岡先生說鬼殺隊的大家都是不懼死亡的存在。雖然還沒有通過考核……但我也不能拖後腿。”
——不,富岡的話根本就不是這個意思吧。
雖然也不是他的戰鬥,說到底神宮寺對於他來說也就是利益相關的稍稍多關照一下的存在而已。但不知為何,中原中也總有種挫敗的感覺。
簡直比太宰那家夥炸了他的愛車時還挫敗。
“而且啊。”
簷廊拐角處的富岡義勇停下了腳步。他穿著二趾襪,剔透的虹膜中倒映出霞光包裹的少女。
“一想到明天的太陽還會照常升起來。”
“好像不管是哥哥,還是鬼舞辻君——都沒有那麼可怕了。”
明治四十一年春,一如她來時那樣,好像什麼也沒有變。
藤襲山外紫藤花盛開,金發的鬼睜開了眼睛。他的雙眸流光溢彩,映著璀璨的、被樹葉遮蔽的星空。他一如既往地笑著,在白光散去,熟悉的人影顯現之時,連眉梢都泛起了溫柔的漣漪。
“看起來度過了一段愉快的時間呢。”
“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