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可沒想到傅佳會伸手指了她,一陣錯愕。
傅佳笑意盈盈看著她,唇邊的梨渦深深。
紫衣丫鬟一時恍惚。
安平侯夫人瞧了一眼紫衣丫鬟,頓了頓,還是點頭應下了。
或許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傅嘉出閣的時候,帶了秦桑和綠枝,留了青鎖,當時青鎖還失落了好一頓,哭鬨著想要跟著傅嘉。
奈何,青鎖年齡偏小,而且青鎖的哥哥一家子也跟著傅嘉陪嫁去了建安伯府。
青鎖的母親是安平侯夫人的陪嫁,多年來一直忠心耿耿陪伴她,兒子一家跟著管家曆練多年,是特意為傅嘉培養出閣時候帶過去的人。
大女兒青黛更是自小跟著伺候安平侯夫人,如今片刻離不得,安平侯夫人不忍心她們一家子骨肉分離,於是也主張留下青鎖。
青鎖因為傅嘉沒有帶她過去,一直鬱鬱,今天更是聽說了哪個酷似自家姑娘的人要進府,於是忍著心中的不忿,特意來看這個想要替代她主子的人的。
果然是一身的惺惺作態,故意討好夫人,青鎖憤憤的想著。
直到跟著薑嬤嬤來到了青荷居,也就是傅佳現在住的地方,還一直撅著嘴不高興。
她不知道夫人為什麼會答應讓她伺候傅佳,她可是她們姑娘的人。
如今,姑娘不在了,就要讓她來伺候這個冒牌貨,她不服。
不過,她還來得及跪地跟夫人請求,大姐青黛就扯著她出了屋門。
姐姐說,當奴婢的,不論什麼時候都要以主子的吩咐為最終意願,不可多事。
青鎖憤憤,咬牙轉頭走了。
哼,不就是伺候人嗎,可以,就看這個冒牌貨禁不禁的住了!
青荷居距離安平侯夫人的住處稍微有些遠,隔了一個小花園。
開春時節,花園裡看起來並沒有特彆好看,牆角處幾叢二月蘭冒出了紫色的小花朵,透露著春的氣息。
花園西南角一株白玉蘭樹亭亭玉立,隱約看到了花苞。
這株白玉蘭,還是她小的時候,看到程家有幾株紫色的玉蘭花,十分羨慕,央求著父親也給她栽上一棵。
沒想到,隔天父親給她扛回來一株光禿禿的樹乾,她當時還記得隻掉眼淚。
後來,等到白色的玉蘭花在風中微微搖晃,耀眼的仿佛水晶,傅嘉才滿意了。
輕輕的走到玉蘭樹前,傅嘉伸手撫摸著樹乾,仰頭看著那尖尖的荷苞,仿佛入了神一般。
雖然才過了一年的時間,可是似乎玉蘭樹又粗壯了許多。
身後,薑嬤嬤欲言又止。
青鎖卻撇了撇嘴,上前嗤笑一聲,道:“姑娘怕是不認識這花樹,好教姑娘知道,這是玉蘭樹,是侯爺親手為我們姑娘栽種的。”
傅佳回神,並不生氣,隻笑道:“青鎖懂得還真多。”
青鎖得意的一仰頭:“都是我們姑娘教的!”
語氣裡的驕傲一點也不掩飾。
傅佳忍不住“噗嗤”笑了出來。
青鎖自來性子就有些爭強好勝,她出閣的時候沒有帶她,也是考慮畢竟去了陌生的地方,若是青鎖有些不妥,終究不如在侯府裡。
如今看來,青鎖這性子變本加厲了啊……
“你笑什麼,我們姑娘聰慧過人,又溫柔善良,你懂什麼?”
青鎖看到傅佳笑起來,惱羞成怒,忍不住出口相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