敷衍。
李在容也不生氣,甚至隱隱有點興奮。
家人不是避風港,時青什麼時候才能明白呢?
等會吧。
想要逃離的雀兒總要遇到點挫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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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多年,再好看的窗花也會老舊脫落。
不過可以看到的地方變多了。
媽媽在家,值得高興。
但是裡麵還有其他人,一個穿著棕色夾克的男人。
他們一起做著飯,尋常夫妻一般,周圍縈繞著她不懂的溫情。
“偶媽,我回來了”。
崔時青的聲音像一道風,吹散了屋裡溫馨的氛圍。
同時轉過身,媽媽臉上是驚喜和高興,那個男人是不知所措。
“時青”。
崔恩淑過來拉崔時青的手,摸摸她的臉頰,說還好沒瘦,崔時青無動於衷,隻是眼睛定定地看著那個男人。
雖然歲月在他臉上留下了痕跡,但是有些相似性是無論如何也難以磨滅的。
尤其是眼睛。
爸爸?
一瞬間她感到有點荒謬。
“先吃飯先吃飯”。
那男人局促地站在一邊,崔恩淑也沒有多熱情地介紹他們認識,三個人詭異又安靜地吃完了這一餐。
“他什麼時候回來的?”
“上周”。
“為什麼這麼長時間不回來,突然上周回來了?”
有好多奇怪的地方想不通,好像每當她有高興就會變成這樣。
故意為難她似的。
“你爸爸他說他找了我們很久,最近才找到的。”
“您相信嗎?”
崔恩淑沉默。
“那偶媽和他,現在是如何想的呢?”
捏著裙邊的手指節因為用力而泛白,是緊張導致的。
“時青也找男朋友了吧?感情還好嗎?”
沒想到會被問這個問題,崔時青臉上出現了短暫的空白。
“帶他回來看看吧,我們一家人吃個飯怎麼樣?”
他比你年紀還大呢。
崔時青想這麼說,但調整半天,隻能露出一個難看的笑容。
你接受他,我也接受你男朋友,是這個意思嗎?
崔時青想仔細地看著媽媽的臉,是不是被誰替換了。
眼睛卻有點模糊。
這麼些年的恨,好像隻有自己在堅持呢。
像個笑話一樣。
“他應該沒時間,偶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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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什麼臟的臭的都帶回家”。
洪羅熙夫人,李健喜會長的妻子,李在容的母親,出身高貴,典型的名門貴婦,自有一番氣派。
說這話是警告也是勸誡。
最近有些消息已經傳到她耳朵裡來了,但是孩子大了,不能像小時候一樣打罵。
在外麵應該秉持喜怒不形於色的狀態,但家裡就沒必要這麼嚴肅。
李在容拿著筷子的手停了一瞬,什麼也沒說。
氛圍不怎麼輕鬆,李福珍抿了口水說道,“沒有聽說什麼亂七八糟的,哥哥他肯定有分寸”。
“是這樣就好”。
洪羅熙夫人年紀大了,也懶得理會這些,見大兒子沒有反駁便上樓休息去了。
一時間,餐桌前隻有兄妹二人。李在容吃了個八分飽,也要離開。
“去公司?”
“回家”
“家裡小朋友還在等我”。
讓人厭煩的得意與高興。
不是什麼難以打聽的秘密。
三興加大社會性投資突然把重鳴洞那一帶也劃進去了。
再結合一些不大不小的傳聞……
“祝哥哥得償所願”。
李福珍站起身,姿態柔和優雅。
不是一般的兄妹,兄友妹恭說不上,但是明麵上還算融洽。
“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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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通家庭,男女朋友去對方家裡做客,算是一種過明路。
之於豪門,這個過程可能更加嚴苛一點。
雖然照片上看過長什麼樣,但是真人更加直觀。
看到女孩安靜乖巧的樣子,洪羅熙夫人心裡的芥蒂放下了一點。
沒有多問什麼,因為她的一切都不是秘密。
家庭環境,成長過程,相貌品格…
被“打造”地乾乾淨淨,清清白白。
那天從家裡出來後,李在容就安排著為崔時青辦理了休學,由專門的老師教授,當然更多時候,他會留出時間親自輔導。
到現在。
時青已經是專門為他而生的另一半。
“哎一古”
問句話也是手也不放開,戳人眼睛。
見兒子這樣維護,洪羅熙夫人也不好太過冷待。
清白人家出身的女孩,年齡又小,真要說起來可能他兒子還占了便宜。
李家倆姐妹陪著母親,不時說說話。
嫁入豪門。
隻是一時的狂歡。
至於以後,是被精心照料肆意生長還是日益枯萎,誰又說的清呢。
有人在看自己。
崔時青扭頭看過去,是那位很有名的女企業家。
在電視上看到過。
優雅美麗的模樣。
對視一眼,崔時青嘴角微彎,淺棕瞳深處都氤氳著笑意,碧波漾漾,好像仙人被精怪奪了舍,另一種生動的美。
有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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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2015年5月18日,三興會長李在容再婚。
婚禮現場十分神秘低調,僅有與三興家族關係緊密的大財團家族成員受到邀請。
《東亞日報》《朝鮮日報》《中央日報》等媒體跟進報道並為新人送上祝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