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柳拿著勾魂索有點奇怪, 下意識回了句:“我沒事啊。”
說完,白柳見薛雅素毫無反應,突然反應過來, 由於自己剛才過於忙亂,在不知情的雇主麵前表演了一個現場去世。
他現在的狀態薛雅素是看不見的。
再這樣下去,很有可能會被送去醫院。
白柳不由看向葉雪, 把希望放在她身上,“師叔, 那什麼, 你幫我說句話。”
葉雪哭笑不得, 對著顯然已經慌起來的薛雅素安撫道:“嗯沒事, 他這是在……”
葉雪想半天,看了眼向自己瘋狂暗示的白柳,終於找到了一個理由:“……練功。對,練功。”
薛雅素:“???”
她不可置信地看著地麵的身影:“可是白柳道長沒有呼吸了啊?”
葉雪一邊挪到白柳附近, 一邊解釋, “是這樣,這是玄真觀的獨門秘訣……”
她將門鬼接手過來,手放在身後擺了下, 示意白柳趕緊回魂。
白柳收回勾魂索,連忙回到軀體上,緩緩睜開眼睛, “我沒事。”
他爬起來, 順著葉雪的話解釋道:“我剛剛在練功來著, 你看這不就把鬼影抓住了嗎?”
薛雅素看見他清醒過來,鬆了口氣,恍悟道:“難怪剛剛的黑影一動不動, 原來是法師在施法。”說著,她又看向方才一劍劈死兩個的葉雪,好奇地問:“葉道長也會這招嗎?”
“這個……”葉雪默默避開她的視線,生怕薛雅素提出來讓自己現場表演一個,語氣含糊地說道:“也不算吧,隻有白柳會。”
“原來如此。”薛雅素也沒多想。
原本束縛住門鬼的勾魂索被白柳收回,它正想借機溜走,就葉雪一張符直接給定在了原地。
門鬼被符籙鎮壓,動彈不得。
葉雪緩緩收回手,“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兒是酒店呢?”
這會兒,她才有心思觀察它的模樣,“……好醜。”
門鬼是從陰氣中滋生出來的邪物,跟音鬼它們又有所不同,氣息自是汙穢不堪。
它全身黑漆漆的,甚至連五官都沒長全,隻留下一張血色的嘴唇,先前的哭泣聲就是從這張嘴裡發出來的。
儘管門鬼現在五官不全,但等到它吸乾淨薛雅素的陽氣,就會慢慢長出剩下的五官,一點點變成薛雅素的模樣。
白柳看向它,也被醜到了,一臉嫌惡地說道:“剛剛就是這玩意兒想嚇唬我啊?”
門鬼覺得他們欺人太甚,殺了它的兩個同類還要人身攻擊。
隻是它卻沒有機會再說些什麼了,因為下一秒,它就被葉雪用斬邪劍送走。
事情解決後,葉雪跟白柳和薛雅素道彆,準備回道觀去。
原本薛雅素還想留他們在家裡休息一晚,隻是葉雪白天還要回學校上課,她的東西都在玄真觀,一來一回的會有點麻煩,便委婉拒絕了。
兩人回到玄真觀時,已經快到五點。
白柳還沒來得及補眠,就被匆匆趕來的魏興騰拉走。
葉雪睡了兩個多小時,便掙紮著爬起來,收拾東西準備回學校。
臨近考試周,事情變得繁忙起來,有時候葉雪甚至騰不出時間來回道觀,便乾脆和舍友們一起留在宿舍,寫論文以及複習。
好在玄真觀也逐漸有了自己的規模,變得井井有條起來,生意上門時,光靠徐州跟白柳也可以解決。
葉雪便放心當甩手掌櫃,留在學校專心複習。
有一天,葉雪突然接到一個陌生來電。
她看著上麵的陌生號碼,猶豫了會兒,還是選擇按下接聽:“你好,我是葉雪。”
電話接通後,那邊的人很快便喚道:“葉小姐。”
葉雪聽見聲音,卻不由一愣:“王叔?”
來電的是虞期的司機王叔。
葉雪聽著那邊傳來的熟悉聲音,突然意識到,自己似乎很久沒有見過虞期了。
王叔說道:“是的,是我。葉雪小姐,您現在有空嗎?”
葉雪乾脆放下複習筆記,走出陽台接電話道:“王叔,怎麼了?”
王叔語氣聽上去有些糾結,他擔憂地說道:“先生前幾天出了車禍,但因為情況特殊,不能直接去醫院,隻能在家中養傷。”
虞期體質實在是過於特殊,平時沒事的時候,都有亡魂們在旁邊虎視眈眈,覬覦他的血肉,更彆提現在是這樣虛弱的情況。
他這樣的情況去醫院無疑是羊入虎口,因為醫院可以算得上是陰氣最重的地方。
葉雪神色擔憂:“那現在呢?他還好嗎?”
王叔寬慰道:“葉小姐不用擔心,先生現在情況還算穩定……”
說著,他又變得遲疑起來,不知道該不該把這件事告訴葉雪。
葉雪聽出他話語裡的停頓:“王叔,有什麼是我可以幫到你們的嗎?”
王叔也不再猶豫,把事情一一告訴給葉雪:“家庭醫生讓先生在家好好休息,但他卻沒有遵循醫囑,反而還在工作。無論我怎麼勸他,都沒有用。葉小姐,您跟先生是朋友,可以幫我勸一下他嗎?”
出車禍前,虞期便在忙著處理公司的事情,基本上會用一天的時間解決掉了兩三天的量。王叔見他這些天幾乎都沒怎麼睡好,心裡擔心得不行,之後遇到了車禍的事情,醫生讓虞期在家休息,暫時先不要去公司了。
王叔還以為虞期終於可以靜下心來在家養傷。
誰知道虞期倒是不去公司了,但卻把工作帶回到家裡安排。
王叔也隱約能猜得到虞期這些天忙碌起來的原因,估計是想將事情處理好了再去找葉雪。
他是個性格執拗的人,決定了的事情很少有人能改變他的想法。
但好在,還是有例外的。
王叔跟周助理商量了下,便偷偷翻出葉雪的號碼,打給了她。
葉雪走回宿舍,看著還沒背完複習的重點,把資料一並裝進背包,邊走邊說道:“可以,那我現在過來?”
王叔笑道:“好的,葉小姐請您稍等片刻,我讓人過去接你。”
他放下電話,鬆了口氣。
王叔回房間的時候,虞期正坐在床上,麵前擺放著一張床上用桌。
空間不大,但卻正好能容納得下一台筆記本電腦,以及各式各類的文件合同。
王叔端著藥進來,想起自己先斬後奏的事情,亦不由有些心虛。
虞期翻閱著待批的合同,聽到腳步聲後便說道:“王叔,藥放在那裡就行了,我等下再吃。”
王叔回過神來,忍不住道:“先生,您一旦忙起來,連藥都會忘記吃。況且醫生也說了建議讓您儘量休息,手頭上的工作不如先停一停吧。”
虞期悶咳幾聲,笑得很坦然:“我不是正在休息嗎?左右也沒什麼彆的事情。”
王叔欲言又止,“可是……”
手機鈴聲響起來時,他還以為是葉雪的電話,拿起來一看,卻是周助理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