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 屋內的氛圍變得有些奇怪。
其他人看見葉雪的臉色，更是好奇起來。
其中一位道士就問了：“老方啊，你跟這位姑娘認識？”
聞言, 虞期也不由得看向他們。
方學林打了個哈哈，並沒有正麵回答這個問題，反倒直接問葉雪：“葉陽雲是你師父吧。”
葉雪點頭, 反問道：“方道長你認識我師父？”
方學林卻笑了笑：“算是有過一麵之緣，但讓我最終確定下來你也是道門中人的, 還是你手上那把劍。”
劍……
葉雪想到那時候的烏龍, 神色變得古怪起來：“您是說, 您一開始就認出我手上的劍了？”
方學林擺擺手, “這倒也沒有，隻是我回去的時候才想起來，你那會兒手裡拿著的玉劍有些眼熟。”
畢竟方學林也不是張天師的傳人，沒有真正見過雌雄斬邪劍的模樣, 那時候最多也就是覺得葉雪手裡的法劍看上去有些特殊。
之後再回想起來, 方學林突然意識到，葉雪一行人那天是從科學樓過來的，於是再仔細想想, 便很容易猜出他們的目的。
等到後麵幾次，葉雪捉鬼回來，身上均帶著未散的陰氣, 方學林也來不及細問, 便順水推舟, 順著這孩子的話接了下去。
聽完方學林的解釋，葉雪也不禁感慨一句：“方道長演技真的是出神入化。”
這演技可比葉雪要好多了，畢竟她也有兜不住笑場的時候。
果然大道觀出來的人就是不一樣。
方學林聽見這句話, 也不知道是褒是貶，頓時咳嗽起來。
他麵對著眾人好奇的目光，這才解釋道：“葉雪同學是海城大學的學生。”
其中一個道士就明白了，“是先前風水出現異樣的那間學校嗎？”
方學林歎了口氣：“正是。”
葉雪聽他們提起404，關心地問道：“我剛來學校的時候，也發現了學校科學樓的風水不太對勁，這其中是有什麼淵源故事嗎？”
方學林向她講起了具體經過。
海城大學那棟科學樓還沒建立起來的時候，曾經請過太和觀的道士去看過風水。開工前更是讓法師精挑細選，多番挑選過後，才定下來良辰吉日動土。
理論上來說，是不會有任何問題。
但偏偏科學樓卻在建成之日發生變故，不僅陰氣重，還弄出人命，導致一位身著紅衣的女生失足摔死。
方學林歎息著說道：“後來我們才知道，原來在動工之前，有工人不小心踢到了魯班尺定下來的位置，使得它的初始位置偏離了既定方向。就差了那麼一寸，直接改變了科學樓的風水格式。‘差之毫厘，謬以千裡’。”
在那之後，海城大學又請太和觀的人過去看過。
方學林便發現，此處陰氣過重，想要讓404重新恢複正常，就隻能等陰邪氣息完全散去後，再化解這片區域的怨氣，推翻重建。
但因為曾經死在那裡的紅衣女鬼執念太深，徘徊不去，他們不能強行度化她，隻能耐心等待她的怨氣散去，再做打算。
於是方學林就在海城大學當起了保安，看管科學樓，以確保學校裡的學生平安無事。
葉雪去科學樓那天，方學林也察覺到那邊的異樣，準備前去察看，正好就撞上了歸來的葉雪他們。
然後兩個“演員”就開始互相演了起來。
方學林曾經好幾次想跟葉雪提起自己也是道門中人的事情，隻不過每回遇到葉雪的時機都有些不湊巧，她要麼身邊有其他人，要麼就回來得太晚，一來二去的，方學林也就放棄了這個打算，替葉雪打起掩護來。
葉雪聽完就笑了：“我說呢，怎麼上次淩晨回學校跟您講我去cospy這麼扯淡的事情，您也相信了。”
“cos、cospy？”太和觀歲數大點的道士聽到這裡就有些聽不懂了。
方學林也不方便跟他們說那天的具體經過，隻含糊說道：“年輕人的事情咱們就不用管了。”
……
太和觀的人過來探望一番後，很快也就離開了。
臨走前，方學林還對葉雪說道：“上次過來找你的那個鬼魂，是你認識的吧？”
葉雪還有點愣住：“什麼鬼？”
方學林隱晦提醒：“就是臉被車碾過那個。”
葉雪這才知道他說的是車禍鬼：“您當時看到了啊？”
方學林笑：“我當時就在門衛室裡坐著，那麼大一個腦袋，怎麼會看不見。”
葉雪試圖替自己辯解道：“那什麼，我可沒有違規養鬼啊！”
方學林頭一回看見葉雪這副心虛的模樣，倒是樂了：“不用這麼擔心，我要是真的想追究，也不會到今天才問你了。”
葉雪反倒有些不懂了：“那您的意思是？”
方學林提建議道：“你可以給道協那邊打申請條，讓他們給玄真觀勻一個養鬼名額。”
這件事玄真觀討論過了很多，隻是因為申請步驟麻煩，等到批下來那時候，陳素估計都已經去投胎了，所以也就沒再強求。
葉雪歎氣：“可我聽說程序有些麻煩。”
王叔端著點心過來，聽見他們的對話，便笑眯眯說道：“葉小姐不用擔心，方道長是道協的人，他這麼說，肯定是有辦法給你批的。”
葉雪聞言眼睛一亮，“真的嗎？”
方學林便說：“玄真觀為了戎鬼井的事情做出了不少貢獻，按理說是可以破例一次的。”
葉雪算是明白了什麼叫做“上麵有人”，“那行，我到時候跟師兄說一下，隻不過……”
方學林還以為她有什麼顧慮，安撫道：“其他事情你不用擔心，這個是道協同意後才做的決定。我原本就想告訴你了，隻不過一直沒碰上機會。”
“啊，不是。”葉雪無辜地說道，“就是我們道觀不止一個鬼，其實還有一個。兩個成嗎？”
陳素也在道觀工作這麼久了，總不能把她給遺忘了。
“……”方學林黑線，“也行吧。”
年輕人挺有活力，還一口氣養兩隻。
葉雪目送著太和觀的道士離開，想起今天的事情，心裡也不由得開心起來。
以後玄真觀就有正規鬼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