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主殿上香的香客較多,不太方便談論事情,徐晝帶著他去了偏殿的房間。
一行人找了個位置坐下。
吳誌學接過徐晝遞來的溫水,說了聲“謝謝”,很快向他們稟明來意,“我是新月廣場的負責人。”
“新月廣場?”葉雪問道,“是柳城區那邊新開的那家購物商場嗎?”
吳誌學說:“是的,我們商場剛開不久,因為處於繁華地段,所以生意也算興旺。但不久前,我們請來的保安在夜間輪值的時候,遇到了一件奇怪的事情。”
十二點剛到,保安拿著電筒,跟另一位員工換班,在商場巡邏起來。
他將煙頭扔到一邊,往樓道走去,卻在不遠處看見了一個奇怪的人影。
那人站在欄杆旁邊,也不知道在看什麼,視線一直望著外麵。
保安便走過去問:“這位同誌,廣場十二點不留人,快回去吧。”
那人穿著厚厚的連帽棉衣,帽子蓋住頭頂,聞言緩緩朝他看來。
保安這才留意到這人穿的衣服有些不合時宜,眼下已經是春天,很多人都換上了更加輕薄的風衣,但眼前這個人宛若身處冬季一般。
保安這時已經意識到有些不對勁,那人卻發出了幽幽的聲音,輕聲問道:“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頭啊?”
晚風吹過,將這人的帽子吹落下來。
連帽衣底下,竟然沒有頭顱!
……
吳誌學又再喝了口熱水,溫熱的液體使得他整個人冷靜了不少,他繼續說道:“保安就暈了過去,直到跟他換班的人過來,看見他暈倒在地。他醒來就大呼有鬼。起初我沒放在心上,又怕消息傳出去,對商場生意有影響,就讓他先回去休息。但沒想到的是,接下來的這段時間,幾乎每晚都有人聽到那個聲音‘你有沒有見過我的頭啊’。一來二去,保安們就再也不敢值夜班了,有的甚至連白班都不敢上。”
徐晝問道:“吳先生,值夜班的保安有沒有應下那句話的?”
吳誌學歎了口氣:“他們哪敢啊,膽子小點的一看到鬼影就暈了過去,膽子大點的撐到鬼過來就被那句話嚇暈。”
葉雪說:“還好他們沒有應下那句話,不然的話……”
估計就會被認為是應允了亡魂,那個鬼就可以把人的頭顱給搶過來。
吳誌學聽見葉雪的未儘之意,很快就明白過來後果是什麼,臉色更加白了。
葉雪跟他約好時間,晚上去商場。
夜幕降臨時,葉雪跟虞期來到新月廣場。
夜間時分,周圍已經亮起燈來。
葉雪抬頭看了眼商場名字,“新月廣場”四個大字被霓虹燈點亮,在夜晚卻帶著幾分陰森森的意味。
廣場剛裝修完不久,樓道旁邊還放著一些沒有清理完的板磚。
葉雪暗暗打量了一番商場的布局,暫時沒發現什麼異樣,目光不由在角落處的板磚上停留了兩秒。
吳誌學將他們帶到保安室,因為不知道是不是需要有保安在場才會遇到那個鬼,所以便決定值日照舊,這段時間輪值的保安工資翻三倍。
也許是因為鬨鬼的關係,保安室留下來的員工不多,在看到請來的天師居然這麼年輕的時候,不由露出意外的神色。
吳誌學神情恭敬,“葉道長,這裡就拜托你了。”
葉雪微微點頭:“吳先生請放心,等到十二點,我們就去鬨鬼的地方看看。”
吳誌學自然是不會留下來的,保安室裡便隻剩下葉雪、虞期,以及今晚輪值的三位保安。
由於時間還早,葉雪乾脆拿了本書出來看。
她跟虞期隨便找了個地方坐下,肩挨著肩看起書來。
一旁的保安見葉雪在看書,心道這位法師還挺好學,隻是餘光處這麼一瞥,在看清封麵字體時,不由愣住了。
《馬克思主義基本原理概論》?
現在的天師都這麼注重政治修養了嗎?
虞期定好的鬨鐘響起,把聲音關掉,對葉雪說道:“時間到了。”
保安們見已經到十二點,不禁有些緊張。
葉雪笑著問道:“哪位十二點輪值呀?”
方才看見葉雪翻政治書的保安舉了舉手,“……我。”
葉雪給了張符給他,“你拿著這個,跟緊我們就好。”
保安拿著符,忽然感覺周身一熱,纏繞在身邊的陰涼氣息散開了不少,瞬間明白眼前的道長是有本事的,表情越發恭敬起來。
葉雪將剩下的符分給其餘兩位保安,又在門口貼上辟邪符,叮囑他們留在這裡不要出去。
葉雪跟虞期讓保安走在前頭,按照以往的順序巡邏商場。
保安帶著他們依次往地點走去,最開始的時候附近什麼也沒有,安靜得很。
等到保安的心跳得越來越快,逐漸離那個地方越來近時,眾人也感應到了氣溫的變化。
隨著溫度越來越冷,葉雪終於看到欄杆旁邊的鬼影。
保安停了下來,顫聲叫道:“道、道長……”
葉雪將人護在身後,徑直往前方走去。
鬼影緩緩往這邊看來,幽聲問道:“你有沒有看見我的頭啊……”
聽見這句話時,保安險些要暈過去,手中的護身符微微發熱,使得他鎮靜下來。
葉雪輕輕一笑:“我看見啦。”
保安睜大眼睛。
不是說不能應下鬼魂的問題嗎?
周圍的溫度越來越冷,眼前的鬼影發出“桀桀”的笑聲來,似乎非常高興。
一陣寒風吹來,他突然逼近葉雪,“我的頭在你這裡嗎?”
保安幾乎要忘了呼吸。
虞期輕抬起手腕,腕邊的黑曜石珠子陣法瞬間啟動。
就在他定住鬼魂之時,葉雪也以極快的速度去到角落,將板磚拿起來,在上麵畫了道符。
她拿了塊板磚過來,往無頭鬼身上狠狠一砸,“你的頭在這兒呢!”
作者有話說:
手臂好酸啊QAQ
睡覺都疼,不敢枕著另一邊睡,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