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斯琪生日快到的時候,葉雪抽空去了趟商場。
她買完禮物,從禮品店出來,就聽到身後有人叫她。
——“葉小姐。”
葉雪聽見這略帶熟悉的聲音,微微皺眉,轉過身去。
鬱明煊似笑非笑地望著她,幾步走上前來,“還真的是你。葉小姐不在玄真觀待著,來這裡做什麼?莫非……這間商場也發生了什麼奇怪的事情?”
鬱明煊雖是笑著,眼裡毫無笑意。
葉雪餘光處瞥見了什麼,輕蹙眉,稍稍後退兩步。
鬱明煊見她不應反避,還以為葉雪是在為上次的事情而感到心虛,遂在心裡冷笑,正想諷刺幾句,高空中忽然跌落一個花瓶。
鬱明煊臉色一青,急忙躲閃開來。
花瓶不偏不倚,正巧砸在了鬱明煊原本站的方位。
要不是他及時反應過來避開了,隻怕要對著他的腦袋砸下來。
而不遠處的人聽見動靜後看了過來,看見眼前一幕,更是議論紛紛。
商場的負責人亦聞聲趕來,在詢問清楚狀況後向鬱明煊表示歉意並提出補償,之後又讓人把碎片掃走,免得弄傷過往的行人。
鬱明煊聽著負責人說要賠償他的事情,隻覺得頭疼得厲害,他原本就煩躁得不行,見被這樣的人耽誤時間,心裡邊更是揚起一股無名火。
鬱明煊陰沉著臉色,誰知又正好看見葉雪望著前方,一副沉思的模樣,便認定了她在幸災樂禍。
而這時,鬱明煊的保鏢也跟了過來,他不耐煩地擺手,對圍在自己身邊的人,“行了,有什麼事情跟我的律師談吧。”
說著,他便不再與其他人廢話,徑直朝葉雪方向走去。
鬱明煊站在葉雪麵前,沉聲道:“葉小姐還真是好手筆,你以為我真的沒辦法對付你嗎?”
葉雪聞言有些訝異,看向鬱明煊道:“鬱先生你在說什麼?你不會以為剛才的事情是我做的吧?”
鬱明煊卻隻是望著她冷笑。
葉雪看見他這副表情,知道鬱明煊心裡邊估計窩火得很,想要找人出氣。
他過來就是想要來找茬的。
葉雪卻並不緊張,反倒一臉平靜地看向鬱明煊。
就他這樣的,她可以打十個。
鬱明煊見葉雪這麼鎮定,不怒反笑,“看來,葉小姐是真的不怕我。”
說話間,兩人的距離也越來越近。
這會兒他們都已在視線盲區,周圍的人看不見他們在做什麼。
葉雪看著眼前這副白斬雞一般的身板,正想給這家夥來個過肩摔,便看見有道身影飛快地衝了過來,一把揪住鬱明煊手臂,同時拿手提包用力地打著他,邊打邊說道:“讓你欺負我的女兒!讓你欺負我的女兒!”
鬱明煊還沒看清來人是誰,就劈頭蓋臉地挨了好幾下。
“誰敢打我!你知道我是誰嗎?”鬱明煊罵道,眼睛更是疼得快睜不開了。
葉雪怔愣地看著眼前一幕。
眼前的人身形消瘦,卻爆發出了無限的力量,竟能將一個成年男人打得毫無還手餘地。
而等到鬱明煊勉強看清眼前的人是誰時,更是震驚得不行,“伯母,你在乾什麼!我是鬱明煊啊!還有誰欺負你的女兒了?你哪裡來的閨女?!”
鬱太太充耳不聞,仍舊用手提包打著他。
鬱明煊崩潰道:“你再這樣,我就還手了!”
她的丈夫鬱華容也在這個時候趕到,見此便想要勸住她。鬱太太卻說道:“你彆管我!鬱華容你還是不是男人,你女兒都被欺負成什麼樣了!”
鬱華容這才意識到這裡還有其他人。
他陪著太太出來散心,卻不知道她在二樓看到了什麼,忽然間反應劇烈地跑了下來,拿起東西就往鬱明煊身上砸去。
鬱華容發現是旁邊的人葉雪時,不由有些歉意地說道:“實在抱歉,我夫人又把你認成她的孩子了。”
葉雪搖搖頭,“沒事。”
鬱明煊崩潰了,差點就沒忍住罵人道:“伯父!現在被打的是我,你對其他人道什麼歉啊!”
葉雪觀察到鬱明煊的保鏢就快要找到這裡來了,便上前去勸道:“我沒事,鬱……”
而聽到葉雪的聲音,鬱太太終於冷靜了下來,她停下手上動作,扔掉東西後,一把直接抱住了葉雪,“囡囡彆怕,媽媽在這兒,沒人能欺負得了你。”
葉雪被這個充滿溫暖的懷抱擁住,不由失了失神。
鬱明煊吃痛地捂住臉,看見眼前一幕,就像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難以置信的事情,不由暗罵道:“神經病啊!”
他這句罵得很小聲,卻引來了鬱太太的注意,她頓時看向鬱明煊,惡狠狠地警告道:“再讓我看見你欺負我家囡囡,我一定會把你的皮扒下來!”
鬱明煊都驚呆了。
他以往看見的鬱太太,都是一副溫和的模樣,就算是發病的時候,她也隻是折磨自己,從來不會傷到旁人。可如今見她一副護食的樣子,饒是鬱明煊也覺得不可思議。
這到底是發的哪門子瘋?
以前她就算到處去找那個根本不存在的女兒,也不會就這麼隨便地把人當成是她的閨女。
葉雪難不成是因為搭上了鬱華容一家,所以才這麼有底氣?
鬱華容注意到鬱明煊的視線,不由擋在了葉雪跟妻子麵前,隻說道:“明煊,我知道你一向頑劣。要是換做平時我也不會多管閒事,畢竟你的氣也隻是撒在自家人身上。但不得不說,你現在做得實在是有點過火了。要是下次再讓我看見你欺負這位姑娘,可彆怪我不留情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