店外的燈光忽明忽暗。
......
陳溪午回去的時候,已經很晚了,遠處的街頭霓虹閃爍著。
不知道出於什麼原因,陳溪午在巷口停了下來,靠著那塊招生的招牌,靜靜的看著這座城市。
有人從身後的巷子裡走過。
陳溪午本以為他會很快地走過去,隻是沒有想到那個腳步聲卻是在他身後漸漸慢了下來,直到停止。
陳溪午挑了挑眉,回過頭去,便看見先前早已經離開的周星海,卻是從巷子裡走了出來。
依舊背著那個匣子,也撐著一柄自帶乾擾屏蔽功能的傘,眸中光芒跳動著,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二人看了許久,周星海才歎息了一聲。
“今天不是你約我去‘日落之城’見麵的吧。”
陳溪午搖了搖頭。
周星海沒有說什麼,隻是從巷子裡走了出來,撐著傘站在了燈牌下。
陳溪午很是好奇地看著這個年輕人,過了許久,才緩緩說道:“你不怕我去城安局那邊舉報你?”
“他們如果抓得到我們,早就來抓了。”
周星海倒是淡定。
“相比於城市監控,其實更多的,是世人的不信任。”
這個年輕人轉頭認真的看著陳溪午,眸光很是明亮,也很是堅定。
“這才是會讓我們陷入險境的原因,就像那次在酒吧外一樣——不是他們追蹤到了我們,城安局目前還沒有這種能力,隻是有人看見了我們,而後聯係了他們。”
陳溪午若有所思地說道:“所以這一次你倒是可以停留久一些?”
周星海認真地說道:“為了保險起見,還是三分鐘就走,畢竟誰也不知道走來的時候,是不是有人通知了城安局。”
二人靜靜地站在巷口,儘管夜深,但這裡依舊有城市的光芒繁華的照落。
“你們.....是做什麼的?”
陳溪午問了一個很是關鍵的問題。
周星海笑了笑。
“遊行,暴動,與城安局作對,或者暗中使絆子,諸如此類並不安分的事情。”
陳溪午認真的聽著。
周星海停頓了少許,似乎意識到了陳溪午為什麼會問這樣一個問題,語調微微冷淡了少許。
“但是我們不會去做向清沅投放‘獵犬’這樣的事情,更不會堂而皇之的,企圖在酒吧裡,槍殺一個城急處的警官。地下有很多組織,澄明會,布黨,或者一些底層的遊散組織,看不慣一些東西的不止我們,相對而言,我們是更守規矩一些的人。”
周星海說完之後,認真地看著陳溪午。
“有沒有興趣?”
陳溪午隻是瞥了一眼周星海身後的劍匣,搖了搖頭。
“暫時沒有。”
周星海聳了聳肩,沒有再說什麼,轉身向著街頭走去,隻是走了一半,又停了下來,回頭看著陳溪午很是鄭重地說道:“今晚的事,和冷氣絕對沒有關係。”
陳溪午看了他許久,不置可否地轉身離開。
二人很有默契地反方向走著,隻是走著走著,在某一刻,都是停了下來,像是意識到了什麼一般,一齊驟然轉頭,看向了那些被絢麗的光流所掩蓋的長街對麵。
對麵的一家老舊的咖啡館裡,有個穿著白裙子的年輕女人坐在窗邊,正很是優雅地喝著咖啡。
城市的光芒穿過玻璃,很是斑駁地打落在女人精致的麵容上。
似乎是意識到了二人的注視,女人端著那杯咖啡,轉過頭,微微笑著向二人點頭示意。
陳溪午皺起了眉頭,而周星海身後的劍匣卻是正在預啟動。
隻是就在這一刻,一架城安局執勤飛行器從樓房低空掠過,帶來的氣流聲好像風雨一樣。
周星海轉身徑直離開。
陳溪午被飛行器短暫地吸引了一下注意力,再低下頭來的時候,卻發現那邊的女子已經不見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