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人抽空回頭看了一眼。
頓時瞠目結舌。
幽冷的底層光芒之中,那一片基座區好似一個半截身子埋在地下的鋼鐵巨人,無數作為核心驅動的機械字符在全息光幕裡好像大雨一般落下。
諸多蘊含極大能量的粒子流自那座被掀起的廊橋之下噴薄而出,一如萬千夏夜螢火。
陳溪午怔怔地看了一眼,而後頭也不回地逃離了這一片區域。
......
抱著機械狗的女人出現在了廊橋之上,饒有興趣地看著遠處那些被封鎖的基座區,像是散步一樣向前走去,而後彎下腰,撿起了地上的一個煙頭。
吹過鋼鐵從林帶著金屬顆粒冰冷的風穿過了她的長發。
懷裡的那隻機械狗不知為何很是突兀地狂吠起來。
女人撩了撩頭發,又安撫著懷裡的那隻狗。
狗吠漸漸平息。
女人安靜地看著前方,不知道是在想些什麼。
......
陸三良聽見了一些很是浩瀚巨大的聲音。
這個繞過了無數仿生人,穿行在底層基座區的男人眯起了眼睛,抬頭向著那個方向看去。
那裡似乎有些星火如流。
陸三良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切回視角,落向了自己的義體係統界麵。
不可否認,基座區確實是清沅禁區,尋常人很難深入。
陸三良既不算什麼人間全無敵的人,也不算什麼尋常人。
所以在這場漫長的搜尋之中,他也是受了一些傷。
不過那些都是無關大雅的事情。
組織液的小滲漏,懸掛係統的細微失調而已。
認真地檢查了很久,陸三良點了一支煙,翻身離開了那座廊橋,很是平靜的繞開那些掃描的光束,頗有些風蕭蕭兮易水寒意味地向著那邊走去。
......
麵對一級侵入警戒狀態的基座區機械造物。
陳溪午與青絲自然不會傻到真的與它硬碰硬。
也許之前的陳溪午會。
但是身體不再堅韌的青山草木之靄,還是選擇了避其鋒芒。
無法侵入基座區的安全係統,也就意味著青絲,無法給陳溪午提供地下街區那樣的‘弦’界麵。
二人隻能憑著感覺,在這座鋼鐵森林極為複雜的底層很是狼狽地奔跑著。
基座區安全係統的追蹤信號猶如跗骨之蛆一般,始終定位著二人的位置。
無數機械造物不斷被激活,而後路線切斷,廊橋抬升,以至於二人真的像是行走在一片詭譎的深林之中一般。
當然,那些各個區域的仿生人,依舊是極為麻煩的存在。
依舊處於侵入狀態的青絲倒是不覺得麻煩,提劍就上。
陳溪午卻是驀然停了下來,看著遠處那條鋼鐵廊橋邊緣,某個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的男人,大有你他媽的真是個王八蛋的感歎。
終於找到了陳溪午的陸三良當然不會覺得自己是王八蛋。
相反,對於這種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的行為,他自己給自己感動壞了。
看著那個提劍砍翻一個個仿生人的陳溪午。
這個唇邊煙頭明滅的男人很是惆悵很是委屈。
“陳溪午,你他媽還說你不是劍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