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林並不想去糾結莊其魚是否是想要表達什麼物是人非的感受。
隻是站在門口,隔著那些帶有義體乾擾屏蔽作用的柵欄,看著莊其魚很是平靜地問了一個問題。
“當初我收到的那個視頻,是不是你發過來的。”
莊其魚愣了一愣,顯然有些詫異,但並不顯得慌張。
“是的。”
夏林的臉色陰沉了下來。
“你什麼意思?”
莊其魚一改愁苦之色,很是愜意地笑著。
“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就是有些不安分,這裡翻翻,那裡看看,一不小心找到點好東西,當然要給你看看。”
“聽說你女兒要過些日子,就要滿六歲了,這個生日禮物怎麼樣?”
“你也不用感謝我.....”莊其魚說到這裡的時候,反倒是認真了起來。“雖然有些狗屎是自己去踩的,但是總要想辦法把他弄下來。帶著臭味走,當然不是個好辦法,你說是吧。”
夏林神色冰冷的看著莊其魚,什麼也沒有再說,他自然隻是過來確認某些事情的而已。
包括但不限於,某些被物理損壞了一些區域的芯片,澄明會的人自導自演地將芯片流向城安局。
隻是夏林才始轉過身去。
莊其魚卻又很是得意地開了口。
“忘了和你說了,老夏。”
夏林停了下來,隻是並沒有去看身後的莊其魚,隻是死死的看著前方。
有三司監察司的人正在走來。
秋山神色複雜地站在其中。
夏林似乎已經明白了一些東西。
莊其魚的聲音在後方緩緩響著。
“哪怕是三爺,也沒有理由,想要一個人不留全屍,就能讓一個人不留全屍。”
夏林猛然回頭,目光冰冷地看著那扇已經被三司監察司的人解禁的大門。
莊其魚很是平靜的從裡麵走了出來。
“地下的規則,並不適用於某些更高的地方。”
莊其魚認真地說著。
“不可否認,這件事我確實做得蠢,但那也隻是因為太多的東西超出了我的預料而已。”
“我太過自信,城安局沒法破解那些東西。”
“但你不得不承認,我麵相愁苦,不如你夏林剛毅,也不如他三爺瀟灑,還總是淋著不明不白的雨,但說到底總歸是條海裡的大魚。”
莊其魚走到了夏林身旁,真誠的說道:“在這個時代,我永遠比你,比三爺,比你們這種踩著規則走路的人,重要得多。”
“離開清沅,我依舊是天才,但你們.....”
莊其魚與那些三司監察司的人擦肩而過,幾乎一點麵子也不給。
“什麼也不是。”
夏林什麼也沒有說,隻是安靜地站在那裡,給陸三良發了一條消息。
——莊其魚離開城安局了。
陸三良那邊的消息回得很快。
——知道。
沒人知道夏林這個行為是什麼意思。
總之。
這個男人,似乎有些不再夏林,反倒在某些時候,有些過於陸三良了。
......
陸三良安靜地站在清沅街頭,叼著煙,眯著眼睛,倒是笑了起來。
但那是種神情極為複雜的笑意。
與夏林搭檔了這麼久。
他如何不知道夏林的想法呢?
但夏林怎麼應該有這種想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