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三良給了一個很好的提議。”
陳溪午在看見夏林走進來的時候,其實倒還算平靜,隻是聽見這句話的時候,很顯然地愣住了。
說句實在話,他確實一直不能理解這二人之間的關係。
好到能夠都想要致對方於死地,壞到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會去找對方。
但陳溪午沒有問出來,隻是認真的看著夏林,很是好奇陸三良突然給了什麼建議。
夏林站在那些無法被構建的義體神經網絡光幕前,看著陳溪午輕描淡寫地說道:“你有沒有興趣來城安局謀事?”
陳溪午愣在了那裡。
後者繼續淡然地說著。
“從地下街區興起的暴亂,席卷全城,讓城安局也付出了一些代價。尤其是外勤組,現在那裡急需人手,在審核方麵,相對而言,會寬鬆許多。”
陳溪午坐了起來,摘下了身上的那些義體連接端口——在無法同頻的情況下,這些東西其實很是無用。
夏林卻是轉身向外走去。
“你如果不相信我,我可以讓你去見一見陸三良,雖然內部糾察流程之中,這是不應該的事,但......”
夏林站在門口停頓了少許,沒有說下去。
但有些東西,沒有必要再遵循城安局的規則了。
活在規則裡,有些東西是無法繼續下去的。
陳溪午沒有等到夏林的後文,隻看見這個男人走出門去,而後消失在色調幽冷的走廊之中。
.......
陳溪午沒有去找陸三良。
其實他也清楚,這樣大概是最簡單的解決方式。
加入城安局體係之中,會配發工作銘牌,那是一種可以賦予權限,也帶來限製的東西。
隻是當然陳溪午穿著一身幽藍色防暴服,抱著那個魚缸一樣的防暴頭盔,回到了義體小店的時候,還是將陸紅繩嚇了一跳。
少女在瞥見那一抹深藍色的時候,便跳了起來,手忙腳亂地收拾著小店,她甚至沒有去看那個站在門口的人是誰。
一直到陳溪午開了口。
“是我。”
陸紅繩的動作才停了下來,回頭狐疑地看著站在門口的陳溪午。
“你怎麼變這副模樣了。”
青山時代的草木之靄,搖身一變,成為了機械時代裡維持秩序的士兵。
確實是一種極為巨大的反差。
陳溪午走進店裡,匣子便背在身後,與那身相當於外置義體機械的防暴服不停地碰撞著,發出很是清脆的聲音。
就像是一個巨大的風鈴——毫無疑問,世人懸在窗欞小小的風鈴,對於青雀而言,也是一種洪鐘大呂。
陳溪午一麵帶著這種奇妙的遐想,一麵將手裡的頭盔放在了櫃台上。
“城安局正在清理星沫係統之下的漏網之魚,我被盯上了,當然要做出一些選擇。”
陸紅繩重新坐了回來,看著臃腫地站在那裡的陳溪午,還是不能理解。
“但從來沒有哪條選擇,是這樣的。”
“我比較特殊。”
“比較堅韌?”
陳溪午歪頭想了想,想起來回來的路上,很是興奮地蹦躂在頭盔視界裡的青絲的那種形容。
“不是的,是因為我比較超頻。”